“总跟着我们做什么？”迟秋无奈道：“不去陪你的小男朋友吗？”

“他这几天有点忙，没空陪我，”迟冬拽着迟秋的衣角，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到处乱跑：“师父，他真的是师娘吗？”

迟冬警惕地看着天道，像是堤防拱自家白菜的大野猪。

天道的外表相当英俊，但这正是奇怪之处——这家伙虽然很帅，但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记忆特征，就连记忆力极强的迟冬，也很难记起他的脸。

“不是，”迟秋拍了拍迟冬的脑袋：“但他确实是我的老朋友，我们早在两千年前就认识。”

天道不情不愿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这样啊，”迟冬松了口气，又问：“我好像记不住他的脸。”

“这是他的特殊能力，”迟秋解释道：“他不愿意跟别人扯上因果关系，所以模糊自己的存在。”

迟冬点点头，还是好奇的看着天道：“他的真名就是‘天道’吗？”

迟秋点点头：“对。”

“好独特的名字，”迟冬说：“好霸气，我小时候你怎么没给我起这么牛逼的名字？”

迟秋敲他脑袋：“你不是嚷嚷着想跟我姓吗？”

迟冬很小很小的时候，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因为是在冬天被捡到的，就被称作‘冬冬’，但更多的时候，迟秋会喊他的小名‘乖乖’。

直到迟冬能记事的时候，迟秋才问他想叫什么名字。

迟冬说‘不知道’，让迟秋帮他想，唯一的要求是他也要姓‘迟’。

迟秋也是个起名废，具体体现在他闭关五百年之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只记得自己好像姓‘迟’或者‘驰’，再加上他闭关出来后已经到了秋天，所以才更名为‘迟秋’。

迟冬的名字也一样潦草。

但迟冬很喜欢这个名字，因为跟迟秋的名字很像——秋天跟冬天是紧挨着的，迟冬也觉得自己跟师父会是一辈子的家人，永远不会分开。

迟冬轻声哼哼：“那就算了。”

“乖乖，”迟秋拉着他坐到迷宫花园的椅子上——有钱人好像都喜欢在后花园搞一些奇奇怪怪的装饰——迟秋问他：“你真的很喜欢周景烁吗？”

“...嗯，”迟冬说：“他很好。”

“他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你觉得他能爬到这个位置，会是什么心思单纯的家伙吗？”迟秋说：“虽说他身负紫气，在几百年前是能当上皇帝的气运，但事在人为，光有气运，也不可能抵达这样的高度。”

除非周景烁本人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知道，”迟冬说：“看出来了，但我觉得

他人还蛮好，而且从来没在我身上耍心眼。”

“不管他有没有在你身上耍心眼，至少他愿意在你面前扮成一个纯情老男孩，而没有让你察觉出来，可以说明他还算喜欢你，”迟秋说：“我不太介意你跟谁谈恋爱，毕竟孩子年龄大了，家长总要面对这样的事实。”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欺负，”迟秋摸了摸迟冬的脑袋：“我相信你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如果有一天你在他那里受了欺负，就回隐仙山找我，我帮你报仇。”

迟冬点点脑袋，又问他：“如果你飞升了呢？”

“还没那么快呢，”迟秋说：“而且我天资平平，夜以继日的修炼也不一定能赶得上天才的修炼速度，说不定你会在我之前飞升。”

迟冬天赋很高，放在灵力消散之前，都是很难得的天才。

他只用了十几年就抵达了三阶，而迟秋花了好几百年才勉强达到这个高度。

“到时候你先去仙界探路，把那些几千年都没见到新人的老东西们吓一跳，”迟秋笑道：“凭你的天赋打下一片天地，等我飞升就能坐享其成了。”

“好，”迟冬不是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点点头：“交给我吧。”

迟秋笑了笑，又指了指城堡楼上不起眼的窗台：“上去吧，你的小男朋友等着你呢。”

迟冬抬头看了一眼，精神力蔓延过去，果然捕捉到一道熟悉的声音身影。

“看来他忙完了，”迟冬站起身：“你们小两口亲热吧，我去找我男朋友亲热了。”

迟秋：......

迟秋说：“都说了我们是朋友！”

天道淡声评价：“他嘴里偶尔也能吐出象牙来。”

迟秋：......

迟秋锤他：“不准骂我徒弟是狗！”

*

你们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

“我跟师父聊天呢，”迟冬说：“他说如果你欺负我，他就飞过来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