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摸了两把徒弟的月山白,三天前的事了,你至于气到现在吗?”白袍男人苦口婆心:“长虹,你知道的,我没见过那么纤细的佩剑。”
被唤为‘长虹’的佩剑是一柄长柄宽身重剑,整体是肃杀的黑色,点缀有零星的黄色枫叶,正杀气腾腾地从男人背上蹦起来,猛敲他的脑袋。
白袍男人像被开水烫了一样跳起来,大喊大叫:“我不是喜欢轻剑!我要是喜欢那种轻的细的,当时打造你的时候就不会造个重剑!”
长虹迟疑了一下,从剑柄到剑身,闪过一丝银色的光辉。
“真的,真的!”白袍男人嘟囔:“我夸月山白,是因为它是我徒弟的剑,这把剑我可是直到飞升都没见过。”
长虹终于顺了气,这才不情不愿回到他背后的剑囊里。
白袍男人理了理乱糟糟的长发,爬起来又是仙风道骨的神仙人物。
他转头跟围观群众迟冬对上视线,朝他点点头:“长虹煞气重,脾气暴躁易怒,见笑了。”
长虹抖了抖剑柄,显然并不觉得‘暴躁’、‘煞气’是什么贬义词,它只是一把剑,一把好剑当然要乱飙杀气、震慑敌人。
“没事,”迟冬摇摇头,好奇道:“您是剑修吧?我听师父说过,剑修的剑是自己打造,心神相通、亲如一人。”
“没错,”剑修打量着他:“你就是刚飞升的后生吧?师从哪门哪派?”
“无门无派,我师父是散修,还没有飞升,”迟冬斟酌道:“我是他捡的孤儿。”
迟冬说:“我跟我师父都是灵修。”
修真者的派别多样,除了灵修和剑修,还有符修、丹修、器修等。
这些派别里剑修最好认,剑修跟他们的剑不离不弃,随时随地带在身边,跟道侣双休的时候都得抓着剑。
符修擅长用灵力画符,丹修擅长炼制丹药,器修擅长打造灵器,都是很赚钱的派别。
灵修一般什么都不会、或者什么都会一点,强的特别强,菜的也很菜,属于两极分化严重的派别。
灵修唯一的好处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灵力就是他们的武器和倚仗,不需要像神剑、丹炉那样精细地保养。
只要能将灵力运用的炉火纯青,战斗力会是所有门派里最强的一个。
“灵修啊,我已经五千多年没见过灵修了,”剑修说:“我记得没有正儿八经的灵修门派,基本都是散修,能靠自己修炼至飞升的灵修,都很厉害。”
剑修走近了,顺手去握他的手腕,迟冬下意识想躲,但他快不过飞升多年的剑修,轻而易举就被拿捏到了。
剑修像是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警惕不安,捏着他的手腕沉吟片刻:“还是几百岁的小孩呢,根骨很好,天赋也高,难怪年纪轻轻就飞升了。”
剑修又感叹道:“真了不得,我徒弟是这几千年来唯一一个飞升的修士,连滚带爬地向我哭诉末法时代有多难飞升。”
能在末法时代几百年就飞升的天才,要是在以前灵气充裕的时候,搞不好修炼个十几年就能飞升,成为修仙界的一道传奇神话。
剑修又问:“如今华夏还有几个修真者?我徒弟千年前飞升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修真者了。”
“只剩我师父和我的道侣两个了,”迟冬自知打不过他、也跑不掉,老实回答:“地球的灵气已经接近枯竭了,可能只够两三个人飞升。”
剑修拍拍胸口:“哈哈,还好我飞升得早。”
迟冬:......
迟冬问他:“敢问您尊姓大名?我听师父说飞升的前辈数不胜数,我只见到你一个人。”
“叫我‘当归’就行,”当归问他:“你叫什么?”
“迟冬,迟到的迟,冬天的冬,”迟冬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名字好像是一种药材?”
“就是药材,我们那一辈的修真者都以药材为名,”当归说:“我的名字还算好听,隔壁丹修有叫‘枸杞’、‘菊花’的,太清凉败火了。”
当归又问他:“你们后世已经不讲究同辈同名了吗?我师父他们那一辈以兵器为名,我徒弟那辈以花卉为名。”
“我没听说过这个,”迟冬摇摇头:“我被师父捡到的时候,就只有师父是修真者了。后来师父见我天赋高,也将我培养成修真者,我十几岁那年遇到了我的道侣,就将他引入仙途。”
当归咋舌:“就剩你们这几个独苗苗了,也没必要遵守老祖宗的规矩。”
当归又问他:“你师父叫什么?几岁了?”
“两千多岁吧,”迟冬说:“他叫迟秋。”
当归琢磨了一下:“我不认识,我是五千年前飞升的,不过我徒弟应该知道,我回去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