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站起身:“行,我这就去前线。”
上帝:?
效率这么高?
一直候在旁边的米迦勒心领神会,上前一步:“目前双方正在休战休整,下一战大概要两个‘天堂日’后。”
迟冬一头雾水:“什么‘天堂日’?”
“天堂日是天堂计算时间的单位,一天堂日大约是下界的三天,”米迦勒解释道:“您可以先休息几天、我带您四处逛逛,休息好再去前线。”
迟冬想早点打完早点回家,但这会没仗打,他也不能硬要往前线跑,只能点点头:“好。”
米迦勒说:“您是要住在七层天,还是下几层天?”
“我比较想住八层天,”迟冬说:“我在我们那都住八重天。”
米迦勒有些为难:“可八层天是父神的宫殿。”
就连炽天使都不允许住到八层天——事实上,大部分炽天使都没有爬上八层天的实力。
米迦勒求助地看向上帝:“父神......”
上帝还算宽容,点头道:“可以。”
有了上帝肯首,迟冬顺利住上了八层天。八层天空阔无聊,甚至没有几栋建筑,但这里的灵气并没有偷工减料,还算浓郁。
“你住这里,”上帝凝聚了人身,身体依旧笼罩在神秘的圣光里,一举一动都很晃眼。
迟冬在一栋灵石打造的宫殿前站定,宫殿用天堂文标注了名字——‘晨星宫殿’。
迟冬看不懂天堂文,上帝就用迟冬能理解的语言复述了一遍,迟冬惊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路西法堕落前,就被誉为‘拂晓之星’、‘黎明晨星’?”
路西法的天使称号就叫‘晨星’,稍微对西方神话有所了解的人,立刻就能把‘晨星’跟‘路西法’联系在一起。
上帝也不隐瞒:“这里本来是路西法的宫殿,他是我唯一允许进出八层天的天使。”
路西法在堕落前的受宠程度,不仅仅是居住在八层天体现出来的。他的名字的含义是‘被晨星和光明所照亮’,是神圣的、受到上帝认可的名字,可见路西法在众天使中的崇高地位。
“哇,”迟冬直言不讳:“你跟他的关系很亲密?”
“他是我捧在手掌上、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天使,他的身上被我赋予了一丝神性,”上帝说:“我当然爱他。”
这个西方神口中的‘爱’跟‘爱情’没有半点关系,只是最纯粹的喜爱与宠爱。
迟冬问他:“这就是即便路西法堕落、你也不忍心杀死他的原因吗?”
“不是,”上帝说:“等你把他带到我面前,你就会知道原因了。”
迟冬还想追问,上帝却直接消失了,显然不愿意再多聊这个话题。
迟冬叹了口气,溜达进‘晨星宫殿’,掏出自己的相机这里拍两张,那里拍两张,跟个来旅行的游客差不多。
宫殿里除了灵石矿石打造的家具装饰,别无他物,哪里都是硬邦邦的,床单被套还是迟冬自己带来的。
整个天堂都是如此,上帝崇尚七美德,天使们也就跟着节俭、禁欲。上帝不仅严以待人,还严以律己,迟冬把整个宫殿逛了一圈,都没找到什么舒适享乐的东西。
没有舒适的软装、毛茸茸的毯子,没有消遣的书籍、香喷喷的茶点。迟冬感觉自己在这里待个两三周就要疯了,不敢想象几万年、十几万年如一日的待在这个宫殿里的路西法是什么精神状态。
好在这样的生活没有持续太久,两天后,不讲武德的恶魔忽然对天使的军队发动了偷袭,也终于到了迟冬表现的时候。
作为整个天堂(除了堕落的路西法)最强的战斗天使,米迦勒肩负着把迟冬送到前线的任务。
恶魔的军队已经逼近三层天,距离三层天越近,迟冬越能清晰地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听到天使与恶魔的厮杀声,灵植枯萎,每一缕灵雾都染上了鲜血的颜色,令人感到一种甜美的窒息。
值得一提的是,天使的血液味道像是蓝鸢尾和郁金香,有蓝色和金色两种颜色:在天使自愿的情况下流淌的血液是蓝色,充满了生命力,能治愈这世间的所有伤痛与疾病;而在战争中落下的金色血液,则像硫酸一样危险,能轻易把人烧个洞。
恶魔的血液则是常见的红色,是比天使的金色血液更危险的强酸,还会散发出有毒的血雾。
越靠近前线,随处可见天使与恶魔的尸体、段落的羊角或者被削断的翅膀,一些还没来得及被救治的天使或躺或坐,浑身浴血,翅膀耷拉着,骨头好像断了,还脱落了不少羽毛。
米迦勒立刻联系救援队,迟冬则怜悯地掏出疗伤的丹药:“这个是玄丹宗出品的伤药,内含九千年发芽、九千年开花、九千年结果的疗伤圣草,轻伤即刻治好,重伤吊一口气,居家旅行、战争火并必备,现在正在跳楼打折,一颗只要9999998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