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去跟低头的人计较,不管他曾经多么的穷凶极恶,不管跟他有多大的仇,每次我都信誓旦旦的去报仇,但看到对方求饶屈服的时候,我都狠不下心。
刚子说我心太软了,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无法反驳内心的想法。
“黑狗,你自己看着办!”
见我迟迟不肯动手,刚子提醒了一句,我知道他不想让我放过他,即便我放过了,刚子也会偷偷帮我搞定,以前他就是这么干的。
“二哥,这姓白的祸害的人可不少了,咱们这可算是替天行道。”老三林志高见我不动手,劝了我一句。
我接过刚子递过的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我看了一眼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这次咱们和青峰镇可算是结下梁子了,不过这倒不用担心,有刚子镇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娟子妈和娟子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看向这头,奶奶被爷爷拦着,似乎爷爷希望我自己解决;秃顶老头站在老爷子身旁,盛气凛然的。
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这样纵容犯罪是不对的,可你们知道吗?咱这穷山沟世世代代就是如此,武力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
为何穷山沟会那么重男轻女?因为生了儿子家里有男人撑着,日子过的踏实而且也不会受人欺负,生了女儿以后嫁人了,也没个替你说话,替你抗事的。
“我二孙子还是心太软了。”
“可不,这小子打小就这样;一身的优点,就这么点坏毛病。”
我尽然无言以对,老爷子的咄咄逼人,只有我能感受的到,老爷子曾经告诉过我: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软弱。
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我有自己处理问题的方式。
“刚子,把那叫虎哥的拉来!”
“得来,老三你去把人拽过来。”
刚子抽着烟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阴沉沉的带着一丝窃喜;虎哥被打懵了,被几个人架了过来,老三一脚把他踹倒在我面前。
虎哥动弹了几下,想挣扎起身,嘴里骂骂咧咧的。
猛的一抬腿,我用力一脚踩在他头上,我学着刚子教训的样子,低下身狠狠的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用力砸在地上。
上午下过雨,地上还有些湿,他整个脸贴在泥土里,被呛的干咳了好几声。
“我ri你姥姥的!”
“有种弄死我,要不然老子肯定砍死你。”
这样的话吓不住我,曾经有很多人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可至今都没有一个能奈何了我。
村里头围观的人跟看戏似的围观着,没有一个说话的,只是隐约能听到娟子和她妈悄悄说话的声音。
“刚子把你刀借我使使!”
“刚子,别拿给我孙子。”奶奶听着着急的喊着:“宝儿,你可别干傻事。”
刚子眯着眼的冲我奶奶笑了笑,没说话,递给我一把匕首;刀是开过封的,刚子以前打架抢来的,说是好刀,一直傍身。
摸了摸闪着光的刀刃,我冷冷的挤出一丝笑容。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猛的举起匕首,朝着虎哥的脖子捅去;所有的人惊呆了,围观的不少妇女都发出惊呼声。
刀插进泥土里,刀刃离他的脖子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当时我也挺虚的,万一自己手抖了下,或者他乱动,那一刀他肯定一命呜呼。
“你命真硬,这都没死。”
“你别急,我再来一刀,保证一刀刺穿你的脖子。”
虎哥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张狂,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也怯了胆;身体微微颤抖,连大气都不敢喘了;我心里暗自得意了下,刚子这一招虽说挺险的,但挺管用的。
我比划了几下,他头埋在泥里,也不知道我接下去会干嘛;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是一种莫名的恐惧,未知的空间、未知的发生,都会让人产生恐惧。
时不时我会用刀尖在他脖子上比划几下,嘴里说着狠话;虎哥的身子抖的越发的厉害,不知道是吓的不敢说话,还是嘴硬的不肯服软。
“刚子,我看着这孙子这么不怕死,要么咱换个地方,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