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娘们，乖乖把老子衣服还回来。”

“有本事来我家拿，挂了......”

“我去......”

嘟嘟嘟，一下就出现了忙音，喂了好几声才发现她把我电话挂了，心里不服气，再次拨了一遍，刚响一声她就挂了，连着拨了好几遍，干脆不接了。

最后我又试着给自己手机打，响了好久她终于接了，这一次她没开口，我就扯着嗓子骂她臭不要脸的，居然敢抢老子衣服手机，还让她自己乖乖还回来，不然就收拾她。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话，而我跟疯子一样在那骂，什么难听就骂什么；怎么痛快怎么骂，骂到后来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她依旧没说话。

最后我说了一句：等老子还完你的钱，就再跟你没关系，你走的你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他娘的来惹老子。

说完最后一句，感觉心情痛快极了，心里压抑的那么久的委屈，全然释放了；我告诉她，我忍她很久了，问她曾经说过的永远离开她的世界的话，是不是忘了；告诉她，如果要离开，那就请她永远的离开，从此不要再无端的闯入我的世界。

如果不是孙扬拦着我，我不知道我还要骂多久，还会说出多难听的话。

我把积压在心里，所有的憋屈，所有的苦水，所有的疑虑；在短短的十分钟内，全然丢给了路遥，如果这样，她还要来找我麻烦，那对不起，我会跟你斗到底，即便斗的头破血流，即便最后连学也上不了了，我也绝不后悔。

一阵冷冷吹过，不禁打了寒颤，似乎身体并没有那么热了；感觉心里蓄留的那些热量，随着刚才的一顿发泄，瞬间蒸发了。

孙扬脱掉外套披在我身上，骂我是不是疯了，还说你这个样子简直，换若两人；完全就是在耍酒疯。

蹲在路旁，呆呆的抽着烟，不知道第几根了；似乎越烦躁的时候，越想用它来麻痹自己，可是这一次满肚的愁思，并没有随着烟雾的袅绕而散去。

那晚，我没有回家，去了孙扬的据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他的衣服，畏缩在被窝里，孙扬本说去玩会游戏的，似乎又挺担心我的，跟我钻在一个被窝里。

这种感觉挺别扭的，似乎又特别的熟悉，当年我和刚子，每次喝完大酒，都会挤在一个被窝里，海阔天空的说着那些白日梦。

孙扬开始没说话，一直看着手机，好奇的问他是不是在聊天；他点点头，说是孙可可发来的信息，问我有没有喝醉，还开玩笑说兴许她真看上我了；没心思跟他开玩笑，就让他别胡猜了。

他放下手机，转脸瞄了我一眼，递给我一支烟；随后又问我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是真的，就问他说什么了，我都不太记得了；孙扬笑笑没追问。

只是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哥们，你应该挺苦恼的吧，你的性格决定你做不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其实你挺心软的，或许这是你唯一的缺点，也是最致命的吧！”

抬头看了一眼孙扬，突然间想起刚子，这样的话，刚子曾和我说过无数遍；他们俩都认为我心太软了，可是我真的很想说，我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可偏偏就因为我的心软和不果断，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别人。

突然孙扬开口问：“给你出个选择题，你必须回答，不准逃避。”

“好！”

“假如你必须从三个人中选一个，章晓芸、芮蕊、路遥，你选哪个？”

“这......”

见我有些犹豫，他就让我必须回答，不会躲避；可是我特为难，就问他能不能换别人的问题，他却摇摇头说不行，最后还让我闭上眼，考虑三秒给答案。

“路遥！”

没再犹豫就回答了他，他惊讶的看着我，楞了好久，问我为什么会选路遥；其实我当时就闪过一个念头，选章晓芸或者选芮蕊，我于心不忍，我怕万一哪一天和她们分开了，她们会很伤心，至于路遥，我现在对她的满肚的怨恨，所以即便她会很难受，我也不在乎。

孙扬没再继续问这个问题，反而谈到自己，谈起卓小雨，脸上全是失落的表情；他告诉我，卓小雨的拒绝和冷漠，让他的信心逐渐的衰减，他害怕他会坚持不下去。

头晕乎乎的靠在枕头上，想起卓小雨看着门外发呆的样子，想起她担心孙扬的神情；我就劝孙扬如果真的喜欢，那就坚持下去，即便最后没有结果，那也问心无愧。

孙扬沉默着，静静的发着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烟雾。

似乎我和他，都被烦躁困扰着，我在苦恼解脱，他却在焦虑如何，走进卓小雨的世界。

此时此刻，再次回味起刚刚的回答，选择路遥，我真的是因为不在乎，她是否会伤心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