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占据了我的心房,让我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什么也没想,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孙氏整垮,让韩春燕一无所有,我要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感觉心在滴血,不经意间我居然哭,直到泪水流入耳中的时候,我才意识到。
命运总是如此的捉弄人,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何会是韩春燕的儿子,同时我还恨我爹,他为何会娶这样的媳妇;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嗜血如狂、没有一丝人性的女人,他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爹、娘一直是我心里最避讳的禁区,我不愿提起他们,大概除了路遥,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除了怕别人瞧不起我,更重要的是,我心里会极度的抗拒。
我已经忍让过她很多次了,开始我心里会恨她,到后来早已变得麻木,完全无力再去跟她争斗,大概我不想承认,也无法磨灭她是我亲娘的事实,或许我潜意识里就不想就跟她争吧。
可这一次我不想再忍了,因为她已经击溃了我的防线,她让我变得痛不欲生,心里的那团怒火,让我忘却了一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韩春燕,我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
科技公司那边已经停工,团队所有的人都在极力的扩散孙氏的负面新闻,整个网络开始不断蔓延有关孙氏软件崩溃,合作停工的消息。
丁氏那边现在完全由我执掌,我下达了针对孙氏做出的一切指令,开始还有一些董事反对,我按着丁老头的脾气告诉他:你可以反对,但我一定不会听,如果你有意见可以撤股。
这些年其实那些董事心里也清楚,我将来一定是丁老头的接班人,而且我的业务能力让他们无话可说,所以我一发火,他们也没敢再吱声。
丁氏接下去做出的一系列针对孙氏的行动,引来了圈内很大的反响,那些和丁氏有交往的公司,一个个都用实际行动来响应丁氏,而北京的几大集团公司,虽说没有参与,但也没有人敢帮孙氏。
小妤姐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她本来想帮我的,可王显却三番五次的叮嘱她,一定不能插手丁氏和孙氏的暗斗,我也能理解小妤姐,毕竟王显也算是久经商场的人,他是不想给自己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危险,告诉小妤姐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挂电话的时候,小妤姐还提醒我,说韩春燕这个人不简单,而且心狠手辣,希望我自己多加小心。
小妤姐的话,我也只是随意听听,完全没有当回事;因为我觉得她一个女的,再心狠手辣,能厉害到哪去?
这件事我一直瞒着芮蕊,因为她知道了一定会认为我是为了路遥,才会那么去做;只是她好像变得轻松了一些,虽然我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放松,但我知道她已经开始释怀了。
接下去的两天,孙氏的股指大跌,所有与之合作的公司都开始避而远之,“软件事件”越演越烈,孟君告诉我大概孙氏为此损失了近五亿,当然这只是最直接的损失;之前与加拿大公司合作的项目也彻底停工了,彻底成了烂尾,关于孙氏负面的报道几乎已经上了各大媒体的头版。
应了丁老头的那句话:转瞬之间,一栋威严挺立的擎天大厦,将会悄然无声的倒塌。
那天下午我开着车再次来到了孙氏集团的大厦前,这一次我没有远远看着,而是站在大门口看着那三两四五的人抱着盒子离开,那些个人脸上带着一丝失落和无奈,只是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立马表现出一副恨之入骨的表情。
他们一定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推动,才加快了孙氏的濒临破产,只是我全然没有了愧疚之意,因为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现实映照的商场,一个比血肉模糊的战场还要可怕的地方。
那一刻我发现自己又变了许多,或者说我心软的那一面在逐渐消退,代替的是无情,一个在商场生存所必需拥有的特质。
点了支烟靠在一旁,门口的保安一直紧紧的盯着我,似乎想赶我走,又不敢过来;过了一会我看到一群人走出大门,而站在最中间的便是韩春燕,她带着墨镜遮住了大半的脸,可却遮不住她的焦虑和憔悴,此刻的她一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她一定在费尽心机的想弥补这一切的损失,只是我心里清楚,她早已无力回天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一无所有。
她看到我了,只是看了我一眼就急忙躲闪开了,随着人群朝一旁的车子走去,我喊了她一声韩总,她楞了一下并没有回头,等她想钻进车里的时候,我再次喊住了她:“韩春燕,就这么走了吗?”
所有的人都回头看向我,我冷冷一笑,呼出嘴里的烟雾,丢在地上用力的踩灭,冷笑着说:“你知道善恶因果吗?人在做、天在看,不是所有坏事做尽的人都可以逃之夭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