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说,“我有两年时间没和国华联系了,分开的时候,他说,等他把骗子找到,或者把欠下的钱还上,就来找我们娘俩,可惜两年来,我没接过一个电话。
他最近过的怎么样?”张兰抬头,期待的目光看向陈传武。
陈传武道:“他状态还不错,至少我没看出他是个病号,没准这两年,病好了呢。”
张兰有些激动,“你没骗我?”
陈传武想了想,从手机找了一张李国华还算清晰的照片。
张兰看了一眼,眼眶就红了。
“他好像还吃胖了一些。”陈传武道。
张兰苦涩的摇头,说,“这不是胖,是肿!一开始只是手脚肿,现在发展到整个身体!到后期了……”
陈传武道:“他状态看上去挺不错的,这个人很放得开,他在外面还包养了一个女人,你知不知道?”
张兰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他有病,身体都肿了,你认为他……还能玩得动?他这么做,就是给外人看的,尤其是我娘家人,让他们仇恨他,也是为了保护外面母子。”
陈传武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点点头,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张兰望着陈传武背影,连忙站了起来,按着存折,“大兄弟,这个钱你拿着吧。”
陈传武摇头,道:“没用的,两年的高利贷,就算本来是个小坑,现在也变成无底洞了,今天走的那帮人还会来,如果他们知道你有这个钱,一定会带走!在李国华职务危机解决之前,或者他死之前,我劝你带着孩子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啪。
杜鹏打火机火苗冒出,陈传武点上最后一根烟,西装敞怀,双手抄兜离开。
外面,帕萨特车上贺老五三人已经呼呼睡着了,陈传武开门声惊动了三人,贺老五擦擦口水,“小武哥……”
陈传武道:“走吧,回去。”
贺老五看看还亮着灯的麻辣烫门头,“小武哥,钱……不要了。”
“冤有头债有主,她不欠我们钱。”陈传武道。
李国华向皇家一号借钱,是在一年前,那时候他已经债务危机,他想过带着工人重操旧业,东山再起,可惜赚的钱,还不够高利贷利息的,没能实现。
车辆发动返回齐北。
陈传武手机传来微信连接通话的铃声,拿起来一看,是船叔打来的,船叔就是看押李国华那帮民工。
陈传武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会出什么事吧,这帮民工可是狠人,万一折磨李国华,把人弄死就麻烦了,连忙接听。
“船叔啊,有什么事?”
“这事……哎,窝囊,我都不想说,但又觉得不说不合适,是这……李国华那狗日的,跑了。”
陈传武松了口气,心说跑了没关系,给你们弄死就麻烦了。
心里这么想,陈传武嘴上埋怨道:“怎么能跑了呢?你们那多人还看不住一个呀?”
船叔遗憾的说:“那狗日的耍心眼,说尿血了,让我们送他去医院,还说要是死在这里,我们都逃不了关系。
那家伙说尿就尿,还屙裤子,恶心死人了,我们只能送他去医院,没想到半路上这孙子跑了。”
陈传武道:“船叔,你知道多少人找他吗?他跑了,回头一分钱咱们也拿不到。”
“俺知道,这不是立刻跟你说嘛。”
“他什么时候跑的?”
“呃……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