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军回到派出所准备到宿舍睡觉,毕竟熬了一夜,那边副所长过来,说陈师傅您辛苦,昨晚上带回来的那个老头,您过过手吧。
副所长叫肖远,四十多岁,业务能力差,偷懒耍滑,吃拿卡要,喜欢溜须拍马,笑面虎一个,当年他刚到派出所当民警的时候,陈铁军就多次训斥他,有一次还说他是警界败类。
后来单位出了一个副所长的空缺,所有人都认为陈铁军应当是水到渠成,没想到儿子出了事。
这让肖远看到机会,他积极走动关系,顶替陈铁军,担任副所长职务。
自那以后,就开始时不时的给陈铁军穿小鞋,安排各种繁琐复杂、出力不讨好的工作任务。
陈铁军随着陈传武出事,忽然看开了很多事,他不再年轻,做人不能太耿直,跟犯罪分子打仗,他从来不怕,但到最后可能死在自己人手中,那将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陈铁军脾气收敛,对于上级安排的任务或者工作,向来不挑不捡。工作归工作,对于肖远这个人,他始终是嗤之以鼻。
昨晚那个老流氓是他抓的,让他问一问,审一审也没毛病,陈铁军问小李还能不能坚持?
小李喜提三等功一枚,这还是在实习期,就算熬三天三夜也精神亢奋,连说没问题。
两人走进审讯室询问渣老头子。
肖远看见了停车位上一辆悬挂临时号牌的奥迪越野车,啧啧的问身边的户籍办公室女辅警,“小张,谁的车?”
小张浓妆艳抹,扎着头发,笑着说道:“哟,肖所长,您还不知道呢,这是陈警长的。”
肖远一愣,道:“这车到手得四十万多,老陈腐败了?”
小张一笑,抛了个媚眼,“那谁知道,前两天还开个破途观哩,说换就换,真硬气,快退休的人,是不是都这样?”
肖远呵呵笑,“赶紧工作去。”
小张转身走了。
肖远目光注视着她窈窕的背影,圆润的皮股,直到小张走进户籍室,肖远咽了咽口水,将车辆拍照,随后回自己办公室写了一份检举材料交给了分局纪委。
询问室内,小李负责记录,陈铁军手中捧着一千毫升容量的黄桃罐头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浓浓高碎茶水。
对面老头子铐在座椅上,耷拉着脑袋,脸颊红肿,这是昨天被陈铁军打的。
陈铁军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浓茶,将茶叶碎末子吐出来,清清嗓子,道:“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多大年纪?什么工作?是不是党员……”
一大堆基本问题问出来。
老头子闪烁其词,说的不详细。
陈铁军仔细审视,发现这老头子好像有些面熟,口音虽然是齐北当地,但并不属于那种最原始的口音,而是像在这里生活了多年,虽然融入当地,但口音依旧学的不是十分地道,“抬头!”
老头子一副惶恐的样子抬起头,说:“我昨天晚上弄错了,我以为是个小姐,脑子发热,所以……警官,我老伴死的早,就剩我一个老鳏夫,还有心脏病,我错了,给我一个机会吧。”
陈铁军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老头子,老头子给他看的心虚,下意识的低头。
陈铁军在小李耳边说了几句,小李当下出去了。
陈铁军重新整理了一下摄像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