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海滨公路往北行驶半个小时,车辆开进北李村,这段道路年久失修,坎坷不断,跑了三十多万公里的朗逸发动机噪音很大,如同老牛一般,蹒跚前行。
阴天,又是傍晚,雾霾天来了,能见度不高,张天龙将朗逸卤素大灯打开,灯光昏黄暗淡,仿佛被周围环境吞噬。
张天龙从扶手盒摸出一根香烟点上,看着仪表盘上亮起的发动机故障灯,心中寻思干完这单生意一定换车,而且绝逼不开大众,换丰田,换普拉多!
过了这段疙瘩路,张天龙进入了北李村,这个时间点进城务工人员都已经下班回家,村里在电线杆子上安装的小路灯也亮了起来,偶尔有几个儿童嬉闹玩耍。
如今农村留守人口越发稀少,前阵子过年的时候,才会偶尔多一些,过完年,都踏上了南征北战、东讨西伐的打工道路。
张天龙将车停在路边,揣上香烟,来到路边一个抱孙子的老汉面前,先递一根玉溪,问道:“大爷,咱们这里有个普渡寺?”
老汉接过香烟,借张天龙的火点上,热情的指点,“普渡寺在村后头,挨着东坑哩,还有一个小龙王庙。”
张天龙道谢,上车继续找,不多时转移到了村子后面,看见了一栋红墙金顶的建筑,寺庙很小,更像是一个大点的农村院子,门头也没个牌匾。
在地图上是搜不到。
张天龙将车停在远处,拿出副驾驶位置的破旧的酱菜厂退休工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认真盯了几秒钟,随后塞回去,下车朝寺庙走去。
这个点,寺庙已经关门,但角门开着,有几个村子里面的妇女手里掐着青菜出来,显然是从里面挖的。
张天龙和几个人错身而过走了进去。
有位衣着灰布僧衣的年轻和尚从大雄宝殿后面走出,和尚相貌有些凶悍,脸颊上还有一道刀疤。
张天龙愣了两秒钟,旋即恢复自然。
和尚说天黑了,要关门。
张天龙连忙摸出香烟递过去,和尚摆手,出家人不抽烟。
张天龙将香烟装进兜里,问道:“大师,这里是普渡寺不?”
和尚打量着张天龙,张天龙风尘仆仆,口罩挂在下巴处,眼珠子红彤彤的,一脸胡茬子,典型的中年失意人。
“你找谁?”
张天龙摇头,“听说这里有位大师很灵,能掐会算,我想找他看看。”
和尚说,“这里就我一个。”
张天龙很激动,“大师给我看看吧。”
和尚摇头,“能掐会算都是忽悠人,如果真这么灵,我也不在这里呆着了,你走吧,我要关门。”说着把张天龙轰赶出来。
角门关闭,张天龙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有监控摄像头,就刚才被和尚轻轻推搡的一下可以肯定,这和尚力量很大……
张天龙回到车上,看看手中的照片,跟着庙里的和尚妥妥的一个人。他长长吸了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下半截,藏的真严实啊。
发动车辆,调头走了。
出了北李村,张天龙拿出手机联系陈传武。
陈传武此刻正在小超市干活,去非洲十有八九已成为定局,这几天很难改变什么,对于张天龙的电话,陈传武还是有些期待,连忙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