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恩站了起来，冷漠道：“江南高科正在办理抵押贷款，至少价值两千万，这笔款下来我一分不差的给你们，逾期支付的违约金，你们按照法定路径走。”

青年摇头，道：“光听你说也不行啊，逾期违约金按照LPR最高四倍来算，月息一分二，三百八十万一个月多少钱啊？你先拿个五万块出来，我给你往后拖一个月，不然今天我们可不走啊。”

身后几个小青年嘻嘻哈哈的拉椅子坐在了门口，有人拿出手机刷抖音，有人点上香烟叭叭抽，还有人视频聊微信，一副准备打持久战的姿态。

为首的小青年看见了轮椅上的陈传武，“哟，这不是小武哥吗？还认识我不？您是大人物，以前多牛逼啊，齐北小武哥吗？呵呵，介绍一下，牛三儿，说个人你肯定认识，开发区的孙二黑，以前是我的大哥。现在我俩裂穴，老子出来挑大梁。”

陈铁军道：“你们这是索要非法债务，我这就打电话。”

牛三儿脸色一冷，道：“老头子，你说什么屁话呢！什么叫非法债务？你狗眼睁大了仔细看看。”说着将一叠厚厚的材料扔给陈铁军。

东西多的看不过来，陈铁军憋的老脸酱红。

牛三儿道：“什么叫非法债务？我们没逼她，没绑她，利息一分多点，完全合规合法！你们用钱的时候怎么他麻痹的不说非法债务？现在不想给，我们就非法了？草泥马……”不等他骂完，陈传武手臂一甩，一枚小石头嗖的飞了出去，击打在青年腹部。

牛三儿嗷的一声，身体急退，感觉腹部好像被铁棍子捣了一下，胃部翻滚，一口血吐了出来。

“嘴巴放干净，不然下一石头打烂你的嘴！”陈传武怒斥。

其他几个青年顿时站起来，有人过去搀扶牛三儿，有人怒视陈传武，还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牛三儿咳嗽两声，“都别动手，报警！嘿，都看见了我，是他拿石头砸我，你牛逼，你能打，你他妈瘫痪了还嚣张，可以啊，吐血了，看见没？我现在就去做坚定，马上让公安抓你。”

流氓不来横的，耍起了套路。

陈铁军声音沙哑的道：“行了，别闹了，你也是想要点钱，五万块我先给你。”随后看向吴桂芝。

吴桂芝眼睛通红，看着陈传武，又看看旁边颓废的江初恩，无奈走回超市，拿出了陈铁军的手机。

这几个月没白天没黑夜的忙碌，挣了几万块钱，是他们准备给儿子治病的……

老连长手机银行转账，给了牛三儿五万块，牛三儿拿出纸和笔，歪歪扭扭写了个五万多的收到条，几个人转身离开。

江初恩仰起头，咬牙不让眼泪，对陈铁军道：“叔叔，这个钱你放心，我一定……”

陈铁军摆摆手，“佳佳，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肯定是遇到困难了，我们也帮不了你多少，有困难，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

江初恩点头。

晚上一家人在沉默和悲伤中度过。

陈传武纵然经历过大风大浪，但眼前的困局依旧让他感到棘手和无奈，回到二楼，熄灯之后。

儿子匀称的呼声响起，江初恩迟迟未眠，她略带歉意，“我不知道那帮人会找到这里。”

陈传武一笑，“从你借款那一天开始，他们已经把你整个人调查清楚了。没有他们找不到的地方。”

“对不起……”

陈传武摇头，“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