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原本已失去意识的蓝启仁竟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顶着一张七窍流血、七窍生烟的脸,胡子嗓子、指着魏无羡的手都在发抖,声嘶力竭道:“别吹了!滚!快滚!不许——”
到底“不许”什么,还没说完,他吐出一口鲜血,又原地倒了回去,重新陷入奄奄一息的昏迷之中。
蓝忘机:“……”
魏无羡目瞪口呆。 ]
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别说,能把人活生生气醒又硬生生气晕过去的,这还真是头一次见……
沈清秋还是没忍住,直接问道:“魏兄,我还挺好奇的,你这笛子吹得是有多差……那啥啊,危机竟这般大?”
魏无羡听了,直接徒手掏出一支笛子,也就是陈情,戏谑一笑:“既然都这般好奇,我现在直接当场给各位演奏一下我当时的弹法吧!”
谢怜怎么说也活了八百多年,经验丰富,觉得这笛子吹得再怎么难听应该也就那样,应该不至于到那种要死了的程度,便莞尔一笑,道:“那魏兄来表演一下吧?”
沈清秋跟谢怜的想法差不多,觉得这笛子吹得再烂应该也就那样,当即吹了声口哨,完全忘记了周围坐着的这么多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道:“快,来一个!”
魏无羡便勾唇一笑,立马把笛子放到嘴边模仿着他当时的吹法吹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沈清秋这个始作俑者还不觉有异。
可过了一会儿后,沈清秋直接默默捂住了耳朵。
最后,等魏无羡吹完之后,沈清秋已经几乎要瘫倒在洛冰河怀里了。
沈清秋:救命!不得不说,这笛子吹得是真的是有毒!
有这想法的当然不止沈清秋一个了,一眼看下去,被魏无羡的笛声所“迷倒”的数不胜数。
除了以谢怜为首的年龄长达至少百年以上的神官勉强能挺住这笛音,其余的基本都未能幸免。
当然,最悲催的还是蓝启仁。
在听到这笛声的那一刻,那段难忘、痛苦的回忆便席卷而来,他才听到一半,就直接气晕了过去。
好不容易蓝启仁方才悠悠转醒,就听见魏无羡又说道:“要不然我再吹一首?”当即气得连听都不想听了,气血一上头,又给晕了过去。
见蓝启仁醒来,本想慰问一下的蓝曦臣:“……”
叔父,你还好吗?
不过,好在魏无羡这次吹的是正常水平,那悦耳的笛声一出,众人都缓过神来了。
沈清秋全然忘记了方才的事,直接大言不惭地夸赞魏无羡的笛音,不过还是隐晦地暗示句方才吹的第一首曲子吹得有些许难听,下次还是别吹成那样了。
本来就没受啥影响的谢怜夸赞的倒是真诚,魏无羡听了很是开心,表示要不要他再来一首两相结合的。
梅真卿听不下去了,觉得像他这把年纪的老骨头再听下去可就熬不住了,怒骂道:“年轻人,做人要有底线,戏弄人也不是这般戏弄的!”
魏无羡:“哦……”
他没料到有一天竟然还会被除了蓝启仁、虞紫鸢、江枫眠之外的人这般教育。
而蓝忘机则洋装咳嗽,掩面一笑。
目睹全程的江澄不忍直视。
于是,魏无羡的个人演奏会,就这么暂时告一段落了。
[魏无羡翻了翻那沓“夷陵老祖镇恶像”,实在不能接受画中这个青面獠牙、凸目暴筋的壮汉是自己。
他据理力争:“魏无羡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你画的这是什么?!没见过真人也不要乱画,误人子弟。” ]
沈清秋:“不得不说,这画像,多多少少夹带了点私货……”
当然,还有些个人仇恨。
谢怜刚开口:“魏兄,这……”
魏无羡忙打断,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必安慰我,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我早忘了那玩意是什么样了!”
他这话当时是假话,笑死,那么丑的自己,任谁也忘不掉的好吗?!
蓝忘机察觉出他情绪不对劲,悄悄在魏无羡的手掌心上轻轻刮了一下。
魏无羡感觉到手心里另一只手的摩挲感,正当他好奇时,就听蓝忘机轻声叫了声:“魏婴。”
魏无羡才反应过来他做这个动作是在他手掌心上画画,这是在告诉他会给他好看的画像。
在知道蓝忘机是在安慰他后,魏无羡直接“反客为主”。
蓝忘机面对魏无羡的动作却不制止,而是在心里隐约期待起魏无羡的动作。
不过魏无羡最后也只是在蓝忘机胸前的那枚太阳烙印上用手画了个心而已。
刚画完,魏无羡就把手收了回来,还故意朝蓝忘机一笑。
蓝忘机:“……”
[说来惭愧,夷陵老祖枉称所向披靡,却其实见狗即怂。这也是无可奈何,他幼年没被江枫眠捡回家时,打小在外边野,常在恶犬嘴底夺食。几番撕咬追赶,吃了不少亏,渐渐对大小犬类都怕得要死,为此江澄没少嘲笑过他。这事说出去不光丢人,更没几个人会信,故流传度不高。魏无羡几乎魂飞魄散,眼中忽见一道身长玉立的白影,忙撕心裂肺地叫:“蓝湛救我!” ]
魏无羡回忆起了自己流浪街头的那些童年过往,那种恐怖感也涌上心头,吓得他下意识地看了下周围。
万幸,这里没有一条狗。
这时,蓝忘机抓住了他的手,但没说话。
两人的手便十指相扣,蓝忘机掌心的温度也传递给魏无羡。
魏无羡立马从那段回忆里走了出来,望着蓝忘机,许久,他才冲着蓝忘机一笑。
是啊,怕啥?反正现在他已经有蓝忘机了。
金凌没曾想到过魏无羡怕狗的原因竟是这样的,不免有些心虚。
金子轩低下头,叹了口气,心想:金凌这孩子,真不愧是被江晚吟那小子带大的,这脾气,当真是一模一样!金凌为何性格这块就不能遗传点我和阿离的优秀基因呢?
“哈秋!”
坐在不远处的江澄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魏无羡问:“恁地管他叫‘一问三不知’?”
郎中道:“你不知这典故?这位聂家主,人家问他什么事,不知道的不会说,知道的不敢说。问得急了、逼得狠了,他就连连摇头,哭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人家放过他。这不是一问三不知?” ]
聂明玦气得拍了毫无防备的聂怀桑头上一巴掌:“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都当上宗主了,竟还是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
聂怀桑觉得自己被打得何其无辜,但捂着头又不敢反驳自家大哥。
毕竟,若是被聂明玦提前知晓自己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难保不会气得他大哥再气死一次……
金光瑶看见了,不禁冷笑:好一个一问三不知!我就看你大哥后面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魏无羡叫苦不迭,又哆嗦着两条腿勉强站起:“那那那那那那那去看看吧!”
蓝忘机一步不挪,魏无羡道:“含光君,你动啊,动一下!你不动,我怎么办啊!”
沉默片刻,蓝忘机才道:“你……先放开。”]
沈清秋此时宛如耶稣上帝附身:“oh,myGod,看看这糟糕的对话,真是令人忍不住地瞎想啊!”
洛冰河:“师尊,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他这么一问,沈清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是直接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但作为一个活了三十多年,早已练就了厚脸皮技能的沈清秋一本正经的开始瞎扯,转移话题什么的,硬生生把洛冰河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金凌虽然知道魏无羡怕狗的原因了,但看到这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仙子也就只是只哈士奇而已,它也不会主动乱咬人啊,至于这么怕它吗?”
魏无羡反驳道:“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被咬的疼痛,你不懂那有多么吓人!”
金凌正想说些什么,江澄就插话了:“得了吧,魏无羡,别狡辩了,你就是个狗见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