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道:“如何?”
明仪“啪”的一声,02脸面朝下,02倒在供台上,似乎失去了知觉。
另一边,02师青玄流下了两行清泪。]
谢怜清了清嗓子道:“还真是有些对不住二位了,不过其实我现在厨艺也增进了不少,不如等回去后找时间再……”
他话未尽,师青玄就赶紧拒绝了,甚至还带了些结巴:“不……不不用了,太子殿下,我不饿的,真的!没必要这样!”
贺玄也阴沉着脸道:“我也不用了,太子殿下。”
显然,这二位留下的阴影至今还未消除。
看得谢怜可谓是哭笑不得,心想:我做的东西有这么终生难忘的吗?
沈清秋摇扇子:“这么看来,这饭的威力还挺大的……不过,人都是会进步的,相信谢兄你以后定能厨艺增长。”
话是这么说的,但他心里却在想:都能把两个神官给吃成这样,那要是普通人吃了那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沈清秋不敢想了,他此时只能无比庆幸自己有个会十八般武艺、炒的一手好菜、做的一手好菜的好徒儿了。
魏无羡揶揄道:“景仪、思追,这么看来我当初做的那碗糯米粥除了辣了点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对吧?”
闻言,蓝景仪和蓝思追互相看了彼此一眼,而后作视死如归状地点了下头。
虽然他们也没得吃过谢怜做的饭,但从这些描述里也能略知一二了,而与之相比之下,魏无羡当初做的那碗糯米粥除了真的很辣、特别地辣之外,基本上还是能勉强下咽的。
不过说句实话,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当初也不想吃那碗糯米粥就是了……
[如此下来三四次,到后来,谢怜甚至会主动上去问它,你有没有什么想讲的?你要不要讲几句?那白话仙人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它逃跑了。]
谢怜白话仙人这一段遭遇也是让大家看得又好笑又心疼的。
谢怜自己再看这段也是觉得好笑:“只能说那白话仙人遇上我这种‘霉神’也算得上是一种倒霉吧。”
或者更准确些来讲,是一种报应。
魏无羡:“不过这种应对当时倒挺不错的。”
沈清秋也颇为认同。
毕竟,对付白话仙人这种烂嘴怪,喜欢在别人遇喜时泼凉水、在别人遇难时说风凉话的,与其搭理它着了它的道,不如直接无视它。
[师青玄一听有人叫他乳名,以为是哥哥叫来接自己的人,连忙把裙子又放下了,应道:“是我!”]
沈清秋:“典型的大半夜有人喊你不要回头。”
谢怜:“确实。”
当时很明显白话真仙就是在想法设法下套,师青玄当时回头应的那一声恰巧就着了它的道,但以师青玄当时的年纪来看无视白话真仙也不大可能。
只能说命中该来的那一劫终究是躲不过。
如今再看先前的遭遇,师青玄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对白话真仙感到害怕了。
白话真仙确实没有那么可怕,他当时若是不应下那一声,若是后面没有顺着白话真仙的话回答,没有让白话真仙认出他来的话,兴许……
兴许他就不会有事,不会发生那么多事,连累那么多的人。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不过只是一种侥幸心理。
他就算当时无视白话真仙了,那之后呢?之后真的还能躲一辈子平安无事吗?
答案显而易见,这是不可能的,如今也只能说一句是祸躲不过。
[花城手里把玩儿着一支筷子,道:“嗯?未曾亲眼见过。不过,我有认识的人见过。”]
谢怜当时并未仔细留意花城的这句话,如今再看一遍才意识到那个时候花城口中的认识的见过白话真仙的人就是贺玄。
不过,要照这么说的话,花城虽然当时没对他说谎,但却在明知道一切真相的情况下演戏,还陪着他一块试探贺玄。
主打一个逗他玩。
意识到这点后,谢怜有些无奈:“三郎你啊……”
花城故意装作一脸无知的样子:“嗯?哥哥,我怎么了吗?”
“没事。”
对于花城爱演戏这点,谢怜也很是无奈。
[上次南风画了老半天也粗糙得很,他则完全相反,画得极快,却毫不潦草,一笔到底,那徒手画的圆简直比拿尺子画出来的还工整,字也是整整齐齐如版刻,谢怜不由暗暗惊叹。]
慕情又是习惯性地翻了个白眼:“果真是有了对比才更精彩啊,某些人,不过只是画个阵法,还给画的歪七扭八、乱七八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画什么特别难的阵法呢。”
风信一下就急了:“我草(一种植物)!说得这么轻松,有本事你也画一个看看啊?”
慕情也急了:“我为什么要去画?再说你那阵法画的连个鬼都不如,不应该觉得羞愧难当吗?有什么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吵的?!”
“……”
眼见两人为了个画阵法的小事给越吵越激烈,谢怜看不下去了,生怕他俩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赶紧上前制止(劝架)。
好在,两人见他一凑近,不用他说,就回忆起了被成语接龙给折磨的阴影,一下就安静了。
虽然两人嘴巴是给闭上了,但眼神还在不甘示弱地互相掐架,在空中不断碰撞出火花来。
[把一位神官神殿的匾额劈为两半,这可是大大的忌讳。]
师无渡冷哼一声,目光不善地看向贺玄,心想:真不愧是某位手段低劣的野鬼,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这贺玄分明就是故意去劈的匾额,却还要演一出戏装作是无意的。
贺玄察觉到了他那不善的目光,内心也是对师无渡的讥讽。
水师大人既然这般在乎这些,当初又何必惹出这些事端来呢?如今遭了报应,也不要怪他无情。
师青玄目睹了两人的这一过程,但作为一方的受益者,另一方的加害者,他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只得内心暗自苦笑。
毕竟,这一切事端都是因他而起的。
[花城目光微亮,微倾上身,道:“我的口令,哥哥可听好了,我只说一次。”说完,低声念了一句话。
谢怜听完,睁大了眼,道:“……这?真是这个?三郎,你没弄错?”]
沈清秋立马被激起了好奇心:“所以,他的通灵口令到底是什么?”
魏无羡也附和道:“谢兄,不要害羞,大胆地说出来,到底是什么啊?”
“……”恕谢怜实在是说不出口,忍不住看向了花城。
花城挑眉笑道:“哥哥,你别看我,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出来。”
这时,其他人也被这边吸引了注意力。
血雨探花的通灵口令是什么,他们也很好奇。
谢怜憋了半天,愣是没给憋出一个字,脸和耳旁反倒越发地红,最后只好道:“诸位就当这是个我和三郎之间的秘密好了……我不会说出来的。”
众所周知,不会说跟不能说、不好说、不敢说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是以,谢怜话音刚落,周围就唏嘘声一片,惹得谢怜脸上更红了。
最后,花城还要故意凑近谢怜耳边道:“没事的,哥哥,用不着不好意思,等我们回去之后你再慢慢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可以了。”
谢怜一时梗塞,他那是不好意思吗?那分明就是压根就说不出口好吧!
[这个口令可是他八百年前很认真地想出来的,自认为非常有趣,所以一直在用。只是别人似乎并不觉得有趣,即便上当过后也是一阵无言。慕情直接说过殿下你这点子也太冷了吧,风信虽然反驳了慕情,但他也没笑。既然现在花城笑了,说明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其他神官:“…………”
太子殿下,咱就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这个笑话真的有点冷,所以才会让人笑不出来。
风信&慕情:“……”
见周遭有的人都在笑,谢怜脸上又有些挂不住了:“诸位,我这个多少还是有点趣味的,对吧?”
师青玄适时捧场:“那当然,这个点也就太子殿下你能想的出来,方才我看的时候还真给愣住了呢哈哈……”
老实讲,师青玄这一举动出发点是挺好的,但谢怜只要一听到他这干笑声就知道他在说瞎话了。
不过好在,还有花城一直都在捧他的场(虽然花城捧他的场这一环节已经成常态了),虽然花城捧他的场,也只是嘴边挂了一抹淡笑,鼓了一下掌,但还是让谢怜心生欣慰,莫名地多了份成就感。
[谢怜由衷地道:“是啊!”
除了他以外,怎么能还有人倒霉成这样!]
众人看了这位贺某人的遭遇,一时间也有点分不出到底谁更惨了。
明明有才华,考试却几次名落千秋;明明有能力,却屡次被人打压;明明很出众,却不断遭遇歹人谋害;明明有美满的家庭,有相爱的未婚妻,最后却落的家破人亡的下场……
只能说幸福的人生大多千篇一律,悲惨的人生却各式各样,简称“各有各的惨法”。
师青玄看到这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毕竟,贺玄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人生的,却因为他而过上了这样的人生,也是因为他,贺玄才给变成了这样子。
[师青玄大乐:“太子殿下你真是运气太差了,连血雨探花都带不动你啊!好,我们这一组赢了,本风师要求你们两个做一件事。那什么……好吧。我命令你们——立刻脱掉对方的衣服!”]
谢怜一想到当时自己帮花城脱衣服的样子,虽然花城一直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手也没有故意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但现在想来就是不自觉地有些羞涩。
他越是回忆,越是觉得当时花城是带着故意的成分的,才在输了第一局后又故意再输了一局,好让他再多脱一件衣服……
只是,这么一想也说不通,毕竟他手气确实差,花城的手气一直都很好,前面两局输掉也算正常……
而他不知道是,花城看着他又纠结又脸红的样子,越看心情就越发愉悦。
显而易见的,花城当时就是故意的,只是谢怜现在也没看出来罢了。
谢怜在这纠结,师青玄却在那尴尬。
只见,师青玄咳了咳,强行正色,替自己辩解道:“那个,我先说明一下哈,我当时这么说纯属就是为了好玩罢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是什么变态啊!”
但很明显,大家都并不买账,他才刚替自己辩驳完,周遭又传来一片唏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