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这么说,谢怜从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但转念一想到花城前不久之前偶然跟他提起过的在家里过得不好的事,当即就想问花城家里是出什么事了,但又想到校长君吾说的那句“身为老师,不要太操心学生家里的事”以及自己的身份,说出口的话就变成了“是这样啊,那没事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刚才正打算出去找你呢。”
电话那头花城的声音还是淡淡的:“谢老师,我今天就不去您家里住了。时间不早了,谢老师您记得早点睡,晚安。”
“恩,晚安。”谢怜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上扬着的。
谢怜说完这话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谢怜听着电话那头挂断的忙音,忍不住回想起方才花城跟他说话的语气跟那句“您”、“您家”,感觉花城的语气明显没有之前那么亲热了,反倒显得生疏且冷淡得不行……
这是他的错觉吗?
电话的另一头,花城此刻并不像刚才在电话里跟谢怜说的那样在自己家里,而是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
就在几个小时前,花城刚出画室就被几个人拉到了学校的一片平日里没有多少人会经过的深林里。
他认识那几个人,是10班臭名远扬的靠关系才挤进这所学校的二流子,他曾经在宿舍里跟他们结过梁子,因此,他也知道这几个人此次找他明显不怀好意。
但他还是任由着那几个人拉着去了那片深林,去到那之后,确认那地方是监控的死角监控拍不到以及也没人会经过那看清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后,直接抡起一拳就打到了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挨上了他一拳,而剩下几个一见同伴被揍,一窝蜂地涌上来就要向他展示什么叫“人多欺少”。
但花城打小便跟着母亲去练习散打,从小到大也干过几次架,对于如何应对这种“人海战术”了如指掌。
所以过了几分钟后,那几个人都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用一种堪称“仇视”的眼神看着他。
花城正心觉无趣打算离开之时,原本还趴在地上的离他最近的那个人忽然以防不及防之势向他扑过来,手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把明晃晃的菜刀。
花城赶紧侧过身子一边避开这把刀,一边眼疾手快地向那人踢了一脚,使得那人被踢得手中的刀一下子没拿稳就掉在了地上,花城又一脚踩在那把刀上不让那人捡起来。
花城虽然避得及时但还是被划了一刀在胳膊上,那几个人见了血,吓得麻溜地站起身翻墙从他面前用比平时放学后去食堂抢饭还快了好几倍的速度一溜烟似的地逃走了。
花城望着那几个人远去的背影,并不打算去追,反正他总有机会再找他们秋后算账。
而现在,花城躺在病床上,望着窗外无限漆黑的夜空中的那一抹皎洁的月光,又看了看刚才手机里贺玄向他传过来的一张图片,忍不住揣摩着照片上这个男人跟谢怜是什么关系,是普通朋友还是……什么其他的关系。
过了一会儿,花城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