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清晨没有春日那么温和,夏日那么热烈,秋日那么萧索。阳光照在积雪上,显得惨淡,却又白的让人眼前一亮。
商屿拉开窗帘,床上的人缩进被子里,想要用被子挡住那份明亮。
他回到床上,轻轻扒了一下被子,露出时温的脸,凑过去亲吻时温的鼻尖:“时温,起床了。”
时温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睛要睁不睁得动了一下,随后又没有什么动静了。商屿无奈地看着他,视线从他的眉头、眼睛、鼻尖划过,最后停在他微微红肿的嘴唇。
看着安静熟睡的时温,他心情没有一丝愉悦,反而皱起眉头。
昨晚时温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现在还一字不漏地刻在他脑子里。
他的时温说他很聪明,这句话从来不是时温出自感情的滤镜。
昨晚时温那样异常,他不是看不出来。
他生气,气在时温总想和安言独处,和安言袒露心扉,气在时温总是背着他悄悄地计划乱七八糟的事情,气在自己对时温的爱,和时温对他的爱比起来,真是不及万分之一。
“时温,对不起。”他轻轻地抵住时温的额头,“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他想通了,困住他的从来不是时温的爱,而是自己的偏执。上一世,他偏执得以为一切都是时温的错,这一世,他偏执得以为只要时温一直待在自己身边什么都可以迎刃而解。
不仅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时温……
……
时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睁眼便能看见床头柜抽屉上微微翘起的便利贴。他盯着便利贴,伸手想要去把它抚平,可他一松手底下的一角又倔强地翘起来。
就像贴它的人一样倔强。
窗帘被商屿临走前拉上一半,房间里有些灰暗,时温掀开被子起身,将窗帘彻底拉开,阳光跃进来,整个房间亮堂起来,他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
午时的街道没什么人,只有主宅对面的饭馆零零散散坐了几桌的人,吃过饭结过帐,人又少了几个。
正发着呆,房间的门被推开,商屿走进来,站到时温的身后,从他身后拥住他。
他将下巴搁在时温的肩膀上,顺着时温的目光看向楼下:“醒了怎么不叫我?”
时温转过身:“刚刚醒,我饿了。”
商屿莞尔:“先去洗漱。”
饭桌上,时温的食欲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