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时温离开的那一年开始,每年的助理招聘简历都是他亲自过目,却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个早已刻在他脑子里、心脏上的两个字。
到了下班的点,今日的疲惫让他没了加班的心思。
简单冲了个澡便躺上了床。
这张床是从大学的时候那间卧室里搬过来的,躺在这张床上他总是能梦见时温,久而久之他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总觉得时温每夜都在他身边。
时温离开的那天,他睡着了,时温在他的饭菜里放了药,等他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
不……还有那只金渐层。
想到猫咪,他又从床上起来,打开了卧室的门,一如既往,猫咪不停地划拉着卧室的门。
门一开,猫咪立即钻进来,熟练地跃上床。
“豆豆,对不起,又把你忘在外面了。”商屿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这个名字是他一时兴起,随便取的,时温在的时候一直没给它起名字。但这只肉团子竟在他叫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喵了一声,跃进他怀里。
豆豆很乖,时温走后它从来不闹,反而每晚都要跑到卧室里陪着他。
商屿重新躺会床上,豆豆窝在他的床头。
看着天花板,他又想起时温离开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在药效下迷迷糊糊,只知道抱着他的时温哭了很久,他很心疼,但是没有力气去给时温擦眼泪,也没有力气说话。
他的时温不想看他难过,所以他只能闭着眼睛不让泪留下来。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夜里,黑漆漆的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平日里身旁该有的呼吸声也没入黑暗里,没再听到过。
他竟是睁着眼到了天明。
安源着急忙慌得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赶到他家。
他问:“时温给我消息他让我过来看看你,出什么事了?”
他的时温还是那么细心。
他坐在沙发前的地上,手上拿着一瓶罐装的啤酒:“没事,你坐吧。”
他再次喝了一口酒,闭上眼睛,缓缓地自言自语起来:“爱而不得的感觉真的……真的是让人生不如死,仅仅半年而已,我都快撑不住了,可是……时温那样过了十年……十年……”
他勉强地笑了一下,继续道:“他说,他相信我爱他的时候,真的是我这两辈子以来最高兴的时候。”
“时温……你一定要回来。”
……
渐渐地,他在回忆里慢慢闭上眼睛,到梦里去寻那个人。
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忽然亮起来,一条消息弹出来,那个从来没有反应的聊天页面此时有了动静:
商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