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007一顿，旋即慢声道：“我想，但不是这种方式。”

“如果不如此做，你能管住自己么？”

“我怎么管不住？”

“你要是管得住，你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阑燧似乎也被浑序的语气和态度所激怒，他声音微冷。

“所以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觉得是谁的错？该发脾气的不是你，浑序。”阑燧提醒道。

“是，是我错了，放开我，我滚去反省行了吗？”007怒极反笑。

说完007便要去客厅沙发那休息。

“浑序。”

007没有管身后的声音，继续朝前面的沙发努力爬行着。因为离着不算远，所以007很快就摸到了沙发边缘。

他打算今晚上就在这里睡了。

“为什么？”阑燧此时已不知不觉走到了身边，他双手撑在了浑序的上方，注视着身下的浑序，一字一顿道：“你要知道，我若真想对你做什么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007咬牙望向自己上方的阑燧。

“你没有发脾气的立场，是你一手摧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我只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阑燧启唇道。

“我知道了行吗？滚。”007抬手道。

这是007第一次说‘滚’这个字眼，说出口后007也后悔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脱口而出了，想反悔都来不及。

果不其然，下一秒007被掐住了下颚。

“你说什么？”

阑燧的眼眸冰寒，他掐着浑序，鎏金色眼眸骤然失去了所有温度。

007心头一凉，身体仿佛瞬间被定住了。

“看来你的确需要好好教训一次才能想起你之前做了什么，而不是现在像一个什么都不记得的无辜者般向我控诉，发泄。”说完阑燧就要拉浑序起身。

007大惊，他下意识攥住了阑燧的手。

此刻的007终于彻底清醒，明白自己面对的是谁。刚刚的怒气全都烟消云散，007低下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只是没控制住自己心情。”

“我知道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也知道一切都因我而起。但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向你发个脾气也不行吗？”

阑燧一顿。

007似乎是有点累了，他坐在沙发上抹了把脸，然后询问道：“我永远只能这样了，是吗？”他指的是自己身体。

阑燧没有回答。

007死心了，他沉声道：“刚刚是我错了，我去给把花盆都收拾了。”说完007便去捡破碎的花盆和土壤以及那些花了。

阑燧看着浑序捡花的模样，长眸微深。

他其实并不在意那些花卉盆栽等等。现在的浑序和以前一样，惹怒了自己就收拾他自己弄乱的东西，看似没有什么不对，但阑燧却站在那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的脑海里满满都是浑序刚刚那句话。

——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的关系……

——我向你发个脾气都不行吗？

这有点超出于阑燧的认知范围以内。在他看来错就是错，对就是对，而且他自认已经够纵容浑序了。

可刚刚那话却在阑燧心里泛起了涟漪。

阑燧沉思了许久。

等他回过神来时花盆已经收拾好了，浑序不在客厅，应该是回卧室了。阑燧静默了片刻，他也上了楼。

果不其然，他回到卧室就看到了浑序。

浑序似乎是睡着了。

阑燧收回了目光，他没有管浑序没脱衣服就睡的行为。而是脱掉外衣也上了床休息，只是他的心情依旧不平静。

脑海里还是浑序白日说的那一段话。

007并不知道阑燧在想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的话让阑燧思量了一整天的时间。他不觉得他能改变阑燧什么，毕竟白天自己收拾了那么久的花盆，他只是站在后面看管着自己。

007已经死心了。

他知道自己估计是没路可走了。阑燧做得确实绝，精准抓住了007的弱点。他这么断了007一截脊骨，不得不说算是真绝了007后路，没有芯片，脊骨也残缺的007跟被抓进了笼子的鸟一样。

彻底飞不出去了，而且也没翅膀飞了。

次日。

清风徐徐，外面的阳光大好。

阑燧叫醒了浑序，原以为他会和昨日那般冷眼以对，没想到浑序没有再闹。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点了点头，疲惫道：“我一会儿再吃行么？有点困。”

“别忘了。”

“嗯，我知道了。”007说完便继续闭上了眼睡觉，但刚闭上就想起了什么，又睁开眼在阑燧还未离开的脸上亲了一下，便跟完成任务似的睡过去了。

阑燧看着再次沉沉昏睡过去的浑序。

这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