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伏仚。铁面无情，谁都动摇不了他，包括007。

——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007伏在地上喘息，地上的石子硌得他生疼，但他却连挪开的力气都没有。

他捂着胸口重重咳嗽了几声。

稍稍平复下来些许后007才抬头看向因距离太远而看不清楚的天，干裂的唇角微动。很显然，这次没那么好过去了。小三说自己迟早有一天得死在这上面，现在应验了。

若是……

若是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一定断情绝欲，再不会动任何心。没想到在一号那没死成，最后死在了下界一个人类的手里，007不得不承认自己轻敌了。

“咳……”

007的咳嗽中带出了血，但没人在意。

伏仚不会在意，007也不在意。

007摸黑摩挲着到了墙壁边缘靠着墙躺下闭眼休息。靠着墙他有一点安全感，这是007的一个小习惯，没人知道。

他想再休息一会儿，再休息一会儿就行。

因为他清楚伏仚不会放过自己。

可能两分钟，也可能一息后伏仚就会出现，迎接自己的不知道是鞭子还是别的什么。他只想趁这个时间能休息几秒是几秒。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黑暗。

007蓦然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过去，他曾经也这样被关押过。

恍惚间眼前的一切和遗忘的画面重叠。

“放过我，你放过我吧……”

“我都向你求饶了，你放过我吧……”

“……一号……”

007蓦然睁开眼，布满伤痕的脸有些诡异的扭曲，007烦躁地用拳头锤了下墙。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瞬间又遭重击，但只有这样的剧痛才能让007保持清醒。

自己怎么梦到了一号？

007甩了甩头，一号已经死了，死了几十万年，不会诈尸了。

就在这时面前忽然出现了强烈的光。

白光本就耀眼，尤其是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更加刺的人眼睛睁不开。不过007不是人，所以不受影响。

007望着面前散发着微光的人。

“伏……师尊。”007先是一凝，随后才爬过去抱住了他的腿。

伏仚‘望’着自己脚边的道侣，不言。

“你废了我，如果这能让你消气。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刺瞎你的眼睛，你挖走我的眼，我把我的眼睛赔你好吗？”007抱着伏仚嘶哑道。

伏仚没有说话。

“你要是还不解气就再抽我一顿，然后让我自己出去自生自灭……”

伏仚依旧没有说话。

“你吱一声，你说句话。”007喃喃道。

可能是重伤过度，007现在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他也的确是神志不清了，身体被伏仚鞭挞了三十三鞭，脊骨被抽，刚刚又消磨了一阵，007现在还能说话就已经是奇迹了。

若换成十一，一鞭子就能抽散了它。

这不是夸张，而是伏仚的力量真如此重。也就只有007能顶得住，换成别的系统，最多能承受十鞭子。

见伏仚还是不说话，007有点急了。

他沉默了下就直接张开手朝着自己的眼睛而去，要把眼睛挖出来赔伏仚。

但是就在碰到眼珠的刹那007停住了。

不是007自己停的，而是他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无法再向前动一点。

“你的眼，于我无用。”伏仚平淡道。

“那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有的我都给你。”007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说道。

“你会知道的。”

007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意侵袭了全身，危险的直觉在脑海疯狂叫嚣。007倏然攥住了伏仚的手，接着是他腰身，他埋在伏仚身上道：“我错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伤了你，除了这条命你都可以拿走。”

“为师不会拿走你的命。”

007心口微动，他知道伏仚后面还有下半句话。

果不其然。

伏仚说：“你会生不如死。”

“你，还爱我吗？”007低低道。他忽然抓到了某个点。

比如上个世界阑燧的那种情况。

如果……如果伏仚还喜欢自己，那就用上个世界对阑燧的办法对伏仚。

“你不配这个字，浑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