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沉默地看着伏仚，一时哑然。

过了许久后007才道：“原来你还是因为眼睛的事恨我。这件事的确是我做错了，我当时以为你很快便会恢复，你若因为这件事报复我，我认了。”

“报复你，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007一顿，看向伏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喜欢平淡如水的生活。”

007沉默。

“现在这般，够热烈么？你可喜欢。”伏仚平静道。

“……”007继续沉默。

气氛凝滞，过了许久后007才抬头看向伏仚。他把面前的伏仚和记忆里的一号尽量区分开，道：“伏仚，我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真心的，我真心实意的喜欢过你。”

“我知道。”伏仚眼眸深邃如海：“你是喜欢过我，但是你的喜欢就像是你路边看到的一只仙鹤，他驻足欣赏了一段时间。当你看到了更新鲜的灵兽便会放弃它寻找下一只。”

007哑然。

“我等了你三万年。”伏仚道。

007静默看着伏仚。

“我看不见了，你难道也看不见么？”伏仚缓缓道：“那天，你刚刚出现，我便透视到了你元神的不稳。”

007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但是你呢，你看不到我的变化吗？浑序，我以为我出现在你面前的第一眼，你便会发现我身上的伤，但是你没有。甚至到了如今你都没看到我身上的伤，哪怕日日相对，你当真喜欢我吗？为什么你看不到呢。”

007的手缓缓攥成拳头。

“你唤我为师尊，也是你所谓的游戏里其中一部分，我也知道。你可知我当时出现在你面前时在想什么，我在想，你若看到我的伤有一丝的心疼我便放过你。”

“然而你的回答是什么？你连我身上的伤都没发现，浑序。”

007垂下眼眸一言不发。

许久后007才沉默看向伏仚，他微微透视了下，确实看到了一点波动不稳，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就像是小刀片划的。

这不严重，严重的是身上很多。

按照伏仚所说的三万年，应该是强行续了时间导致被世界法则所伤，每天都受一遍，所以形成的伤口。

“即使你察觉不到其他的伤，但是你能看到我的眼睛。”伏仚声音淡泊道：“为什么没有心痛，而是道歉和求饶，浑序。”

007眼眸颤动。

“你从来都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过客，甚至我若没有撑三万年等你，在不久的将来你便会忘记我，仿佛从没出现过。”

007沉默，他无从反驳。

因为这句话伏仚真的说对了，如若不是这次相遇，再过不久007便会真的忘记伏仚。

“对不起，伏仚。”压低的声音。

如果眼前的伏仚只是伏仚，007现在可能会伸手抱住他，这段时间对自己做的事也都一笔勾销。但他不是，他是一号。

尽管007清楚现在的伏仚只是伏仚。

可007仍旧无法伸手去抱他，他无法把伏仚和一号分割开。

“我不是你的游戏。浑序，感情也不是你寻求乐趣的玩物，这便是为师给你最后的一课。”伏仚站起身道。

007沉默看着草地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多久后，007道：“你说得对，我一直拿感情当做儿戏，现今有此一难，也属活该。”

接着，007也慢慢站起身。

“那么，现在你我之间应该谁都不欠谁了对吗？”007看着他。

“嗯。”

“好。”007点点头。

下一瞬他直接拿起了刚刚穿透伏仚胸口的法则匕首，法则匕首化为长剑蓦然刺入了007的胸膛，比刚刚刺伏仚的还要深。

伏仚听到了动静，他沉默看向浑序。

007刺完这一剑后便拔了出来，他差点没站稳跪倒在地，但007还是咬牙站了起来，他看着伏仚道：“这一剑是还刚刚我刺伤你的，现在我们之间无论情债还是其他，都彻底不相欠了。”

剑被007插入地面，007身体微微颤抖，手则捂着不停流血的胸口。

在缓了几分钟后007便勉强直起身。虽然身受重伤，但007的腰杆挺的很直，这是他在一号面前的尊严。

“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

007说完便朝远方走去，虽然脚步踉跄但他仍旧撑住了没倒。刚刚他刺自己的那一剑是用了十足的力，虽然不伤芯片便还有救，但被法则剑穿透的伤仅仅次于伤害芯片。

鲜血滴落在地，落在地上的枯叶被滴落的血染红，枯叶随风吹到了伏仚手边。

伏仚站在原地没有动静。

直至浑序的波动消失在这个世界伏仚都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