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带众弟子离开清心殿,恰遇前来询问情况的副宗主。
宗主将梦魇恶徒已除,留昭无眠和程望舒两人在清心殿养病歇息等事,一一告诉了副宗主。
副宗主闻言神色复杂,但又不好当场质疑,一时没有多说话,等宗主离开后,副宗主悄声对身旁的弟子说:“去将锁魂塔里的捆魔链取来。”
弟子抱拳行礼:“是。”
副宗主双手背在身后,喃喃自语:“终归不能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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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清心殿侧殿厢房里,昭无眠坐在床榻边,守着依旧昏迷的程望舒。
忽然响起的几下叩门声打断了厢房里的沉默,昭无眠警惕地朝门的方向看去:“谁?”
一名身穿素白绣淡青色缠枝花纹衣裳的姑娘端着一个木托盘,用肩膀顶开门,走进厢房,她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汤药和一小罐药膏。
姑娘落落大方地介绍自己名叫苏沐雪,并将药放在床榻旁的圆桌上:“这是师尊嘱我拿来的药。”
昭无眠看了一眼:“他还未醒,喝不了汤药。”
苏沐雪拿起用青瓷罐装的乳白药膏,走到床榻前:“也有涂抹用的药膏。”
昭无眠伸手拿过药膏,放在鼻子底下轻嗅,判断这是什么药。
见自己辛苦熬制的药被怀疑,苏沐雪非但不气恼,还温和地解释:“这是由薄荷、桂皮、冰片、天山龙涎所制的膏药,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昭无眠稍稍有些吃惊:“天山龙涎?”
这可是相当名贵的药材,可遇不可求,岁星宗居然舍得给他们用?
苏沐雪看出昭无眠的疑惑,只道:“再贵重稀有的药材,若是藏着不用,便不能称之为药,只有使用了,此物才能体现它的价值,至于给谁用,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昭无眠嗫嚅后无言,垂眸将药膏涂在程望舒的眉间和太阳穴处,用指腹轻揉着。
此药果然有效,程望舒本眉头紧皱,一副难受不舒服的模样,涂了此药后,神态渐渐变得安详。
苏沐雪:“等这位公子醒了,请嘱他喝药。”
昭无眠:“好。”
苏沐雪:“那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
苏沐雪礼貌行了礼后起身离开,就在她走出厢房关上门时,听见一声轻得几乎不可闻的谢谢飘来。
苏沐雪微怔后莞尔,同样轻声说了句您客气了,然后关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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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昭无眠低头解开程望舒的衣襟扣子,将他的衣服拉开,从青瓷罐里勾出一小坨药膏,准备在他胸口处的神藏穴上涂些药膏。
谁知,这时程望舒轻咳一声,缓缓睁开迷茫的双眼。
见人醒来,昭无眠眸子瞬间明亮。
程望舒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昭无眠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张口就问:“眠眠,你这是在非礼我吗?”
昭无眠:“……”
程望舒:“那你继续啊。”
昭无眠:“……”
昭无眠没搭理程望舒,继续给他抹药膏,抹完以后给他整理好衣裳,又端起刚才苏沐雪端来的药,喂到程望舒嘴边:“趁热喝了。”
程望舒:“噢,好的。”
一碗汤药下肚,程望舒的意识清醒不少,他恍惚记起晕之前还在深山老林的小村庄旁,而今不知怎么就置身于这素净整洁的厢房内了。
程望舒懵懵地摸着脑袋:“发生什么了,这是哪啊?”
昭无眠:“你被梦魇附身后昏迷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在岁星宗。”
“啊?”程望舒登时清醒不少,“我们在岁星宗啊?”
昭无眠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