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骨教主的言论一出，惊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犹如被雷电劈中，错愕失色，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程望舒也气得双拳捏紧，胸口胀痛，一句国骂就在嘴边，恨自己无能，无法上去揍巫骨教主一拳，将他这幅阴险狠毒的嘴脸打歪。

就在这时，昭无眠轻轻拉了程望舒一下，趁着守卫不注意，与他耳语了几句。

而当下，气氛紧张得让所有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李承望气得火急攻心，想喊什么却吐出一大口鲜血来，无力地倒在地上。

余夫人从听见巫骨教主的话时就开始手按在胸口上浑身颤抖，她大口地吞吐着空气，似溺水般无法呼吸，眼里全是惊恐。

“庄主夫人，快选吧。”巫骨教主笑着说，“若是无法选出，那就两个孩子一起做药引吧，你觉得如何？”

“娘！选我吧，留下弟弟。”李意卿突然开口，哭着朝余夫人喊。

“不！！选我！！”李启明此刻正被巫骨教徒按跪在地，他不甘心地挣扎着，大声嘶吼着。

余夫人看着他们俩，抿唇落下泪来，她根本说不出话，只会不停地摇头，两人都是十月怀胎的骨肉，都是她的孩儿，无论谁死，那她定会断了活下去的念想。

“余夫人！快选吧！”巫骨教主不耐烦了，声音里多了几分烦躁，“不然你两个孩子，我可都投入这炼丹炉中做药引了！”

余夫人吓得脸色惨白，面对着巫骨教主双膝跪地，堂堂山庄夫人，再不见平日端庄稳重的模样，以狼狈姿态磕起头。

她哭着央求：“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她不停地磕着头，一下比一下重，以至于头上的金簪被震落，额头也磕出了血。

她明明知道这样是无用功，可她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她只知她身为母亲，只要能求孩子平安，她什么都愿意做。

“母亲。”李意卿和李启明见此情此景，忍不住大哭起来。

巫骨教主冷漠地看着余夫人，话语残酷：“可笑，罢了，既然你选不出，那就由我来定吧。”

他说着，手指指向李意卿和李启明，故意在两人之间来回摆动，享受着这种随意定人生死的时刻。

“那就……”巫骨教主拖着长音，“先用姐姐做药引吧，来，把她给我投进炼丹炉。”

教徒得令后，上前挟住李意卿，将她往炼丹炉带去。

“姐姐！放开我姐姐！！”李启明瞬间暴起，两名教徒都差点按不住这个不过十五岁的少年。

“卿儿！不要啊！卿儿！放过她吧！”余夫人也崩溃了，几步向前爬，想要抓住女儿的衣袖，但被教徒们拖了回来。

李意卿被粗鲁地拽到炼丹炉前，此时此刻，她已放下悲戚，丝毫不畏惧，怒目瞪着巫骨教主。

巫骨教主手一挥，李意卿如同被无形的铁索束缚，悬空而起，下一刻就会被投入炼丹炉中。

“姐姐！！！”李启明眼眶血红，痛苦地大喊，仿佛要将心肺吐出。

就在巫骨教主准备动手之际，一颗石子从人群中飞出，准准地砸在巫骨教主光秃的脑门上。

巫骨教主：“……”

这种石子，他本是可以轻松躲避的，但一来是没想到有人敢如此做，二来注意力皆放在了李意卿身上，如此，他竟被以这种最简单、最粗暴、甚至不需丝毫修为的投掷石子的方式砸了头。

一旁的教徒也大骇，立刻看向人群，去搜寻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程望舒没有隐藏自己，又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朝巫骨教主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