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无眠从小在勾栏长大,歌舞坊是做什么的地方,他必然是知道的。
然后昭无眠在吃醋和生气之间徘徊了片刻,选择直截了当地问:“去歌舞坊做什么?”
程望舒就等着他问呢,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眠眠,如今距离无命诡林的出现,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南洛城少说也有十多万人,从万药堂山庄来这里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想,该怎么样才能让尽量多的人离开南洛城。”
昭无眠心想:难怪这一路上,程望舒总是眉头紧锁,寝食难安。
昭无眠问:“这和歌舞坊有何关系?”
程望舒:“眠眠,这南洛城的歌舞坊,是人最多也是阶层最复杂的地方,这种地方,往往也是消息传播得最快的地方。”
昭无眠:“你已经有了计划?”
程望舒点点头:“对。”
昭无眠:“好,既然如此,依你的办法来。”
程望舒:“眠眠,你都不问问我的计划是什么吗?”
昭无眠淡淡:“不用那费口舌,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重重地砸进程望舒胸膛,将一汪原本平静如镜的湖水,砸出圈圈止不住的涟漪。
程望舒听见自己的心脏高高跃起、重重跌落的声音。
程望舒:啊啊啊,本命对迷弟说这句话的冲击力和正面挨个大嘴巴有什么区别!不能臆想,会被眠眠听见的!我的脑子!快停住!
昭无眠:“可以臆想。”
程望舒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昭无眠:“臆想什么都可以。”
程望舒张大嘴巴:“啊???”
程望舒:哇靠,我怎么才发现眠眠自带偶像属性啊!瞧瞧这下意识地宠粉行为,内娱快来学一下!
昭无眠:“宠粉是什么?内鱼又是什么?”
程望舒:“是腐朽资本打造下的,表面是娱乐本质是敛财的文化产物。”
昭无眠:“……?”
瞧着昭无眠微歪着头,满脸迷惑不解的模样,程望舒又感到自己的心脏在不受控制地胡乱跳动。
之前面对昭无眠,程望舒也会心跳加快,但最近几次的心跳加速明显和最初刚见到昭无眠那种纯粹的激动不一样。
程望舒不敢细想,因为他藏不住心事。
程望舒:“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咱们先去歌舞坊吧。”
昭无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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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坊乃是南洛城最奢华的歌舞坊,慕名宾客踏破门栏。
而霓裳,是凤鸣坊一位寂寂无名的琵琶女。
这日,她等家中感染风寒的小妹睡着后,匆匆赶到凤鸣坊。
霓裳才到凤鸣坊,坊里管事的妪娘就拉住她嚷嚷:“你怎么才来啊!坊里来了两位豪气的客人,点名要听你弹琵琶呢,你啊,这是天降福运了啊。”
霓裳没觉得欣喜,反而慌张,她弱弱地说:“妪娘,我只卖艺的……”
妪娘用香得有些呛人的丝绸手绢甩她:“我知道,我同那两位客人说了,客人知晓后,仍指名道姓的,就是要听你弹琵琶,还不快去梳妆打扮!”
霓裳无法:“知晓了,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