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狮子的头因被带法术的银针击中,顷刻间崩坏,碎石炸开,砸向不远处的程望舒。
程望舒拔出腰间泛着银光的长剑,几下挥舞,挡落碎石,转头朝银针刺来的方向看去。
明亮月辉顷落,他看见一袭黑影从跃过红墙,翻进程府里。
程望舒没有犹豫,立刻追进程府。
他还是慢了一步,进入程府后,只见程府四周断壁残垣凄凉,瞧不见人影,未闻声响——黑衣人不知何踪。
程望舒思索片刻,握紧手中长剑,往程卜仁原本住的厢房走去。
他小心翼翼走到程卜仁原住的厢房前,轻轻推开门,发觉此地与残败的程府不一样,竟有打扫的痕迹,看起来干净整洁,厢房内圆桌上还放着一盏白鹤形状的铜制烛台,烛台上置着半截蜡烛。
程望舒点燃蜡烛,举起烛台,豆大橘黄的烛光照亮厢房角落,程望舒借着烛光谨慎地环视厢房,但未寻到人影和蛛丝马迹。
程望舒想起原著剧情,目光落在角落的檀木书架上,他上前,伸手握住书架第三层上巴掌大小的鎏金花瓶,先是试着往左转,发现花瓶纹丝不动,沉思片刻后,将花瓶往右转了三圈再用力往后一掰。
只听沉闷的机械声响起,厢房里的暗门缓缓被打开。
程望舒忍不住干咽了一下,心脏在胸膛跃动得极快:我去,这就是原著里程卜仁关眠眠的暗室吧!可恶的程卜仁,活该你被掘坟,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名黑衣人究竟是谁?
程望舒深呼吸一下,举起手里的烛台,缓步走进暗室,犹如遁入黑暗中。
暗室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迎面还传来一股恶臭气味,程望舒忍不住伸手掩了一下口鼻,他再一抬眼,惊在原地。
他看见,一副人体骨骸被钉在了墙壁上。
做这件事的人,一定恨透了化成这副骸骨的人,那骨头被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银钉贯穿,骨头还被摆成了极其扭曲的姿势,若仔细看,还能看见骨头上的铁鞭痕迹,鞭痕延伸至墙壁上,可见甩鞭人的怒意。
程望舒缓了片刻,才压下心中的错愕,分析起来:这难道是程卜仁的骨骸?
忽地,一阵风从暗室门口拂过,吹得程望舒手里的烛火顷刻熄灭。
程望舒蓦地回身,发觉暗室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身披黑袍,身形不明,又因戴着宽大的兜帽,背对着月光,他的面容完全隐藏在黑暗中,让程望舒根本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两人无言僵持数秒,黑衣人开了口,语调冰冷:“程望舒,当时在清玄岛上,我的银针分明刺穿了你的胸膛,可没想到,你竟然活下来了,你可真是比你的哥哥命大得多。”
听见他准确无误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程望舒惊得双眸瞪圆:“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