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朝解开余时慕身上的绷带,被血浸湿的绷带落在地上,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
除去左胸的那道致命伤外,余时慕背后还有一道狰狞的爪痕还未好全,伤口因余时慕剧烈运动再次崩裂,正往外不断渗血。
鲜血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在接触到床单的瞬间晕染开,很快就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红色。
江时朝手指颤了颤,只觉血腥味冲得他头晕,脸色看起来,比余时慕还要苍白几分。
余时慕笑容敛了几分,抓住江时朝的手腕:“我自己来,你难受就别看了,去旁边坐着。”
“不用。”
江时朝睨了眼余时慕的手,余时慕乖乖收回手,江时朝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口罩戴上,缓缓舒了口气,开始给余时慕处理伤口。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两人都没有说话。
江时朝神情非常专注认真,消毒、擦药、缠绷带,动作熟练而麻利,仿佛做过无数次般,让余时慕看得有些恍惚,想起了初次见面的场景。
那时,这人也是这般认真的给自己上药。
等全部处理好余时慕身上的伤口,江时朝松了口气,将剩余绷带丢进一旁放工具的手术托盘上。
余时慕身上其他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只留下一道道浅色的痕迹。
大大小小的浅色肉痕遍布余时慕整个胸膛和胳膊,由此可见这人曾遇到多少危险。
他看向余时慕,看着这双代表极度危险的金红色眼眸,半响,江时朝问:“为什么不愿意接受疏导?”
韦文州叶成玉等人一听,立马竖起耳朵专注听余时慕的回答。
他们只知道余时慕十分抵触厌恶向导的疏导和接触,但具体什么原因,他们怎么问余时慕都不愿意说,想找到原因解决都没办法。
余时慕:“你呢?怎么突然来这了?”他眯了眯眼睛,“有不长眼的人去打扰你了?”
“不长眼”的叶成玉:......
江时朝见他转移话题,也不再继续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秘密,没必要追根究底,反正和他关系不大。
“没有,碰巧罢了。”
余时慕挑眉:“这里可不是‘碰巧’就能进来的地方。”
江时朝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
“让我猜猜。”余时慕放松了下身体,双腿岔开,姿态随意慵懒,一手撑着床,一手搁在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你去我小姨公司面试了?恰好我的情况传到她那里,有人告诉她你和我认识,想死马当活马医,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所以把你带了过来?”
江时朝扬眉。
叶成玉一噎:......
竟然全中了?
叶成玉听着外甥淡淡的语气,叹了口气:“时慕生气了。”看来他真的很看重时朝这个孩子。
韦文州皱了皱眉,眼底有些担忧。
看到余时慕难得这般在意一个人,他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想到了顾明。
以那人的性格,余时慕越重视江时朝,顾明就越不满。他一心想将余时慕推上更高的位置,无背景又只是个B级向导的江时朝,对余时慕没有任何用处。
江时朝对叶成玉挺有好感,想到余时慕与她的关系,便道:“没有人可以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余时慕微顿,嘴角勾起一抹痞里痞气的笑容:“担心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