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见云提起剑朝卢奇斌攻来,抬剑就毁了一枚用来当做阵脚的棋子。
毁了那枚棋子后佘见云停下来,抬起脸看向卢奇斌,虽然能很明确地看到佘见云闭上了眼,但卢奇斌此时有种被他目光锁定的感觉。
佘见云带着一些疲劳虚弱,缓缓开口:“见云自然有破阵之策,卢老师不必担心。”
卢奇斌带着笑抿着唇哼笑出声,夸赞道:“好!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卢奇斌抓来三枚棋子往佘见云的方向一抛,双手猛然用力按在棋盘之上,双掌溢出的魂力引动星罗棋盘上带着的星罗之力,在那飞出去的三枚棋子落地瞬间点化为身披铠甲手执重剑的高大兵将。
第五魂技棋行星罗——
去吧,让我看看他的近战能力!
该死。
佘见云几乎在感知到这儿兀然多出了三个敌人的瞬间就没了笑。
卢老师怎么还有魂力施展中等魂技?!
点棋为将的那一瞬间,卢奇斌笑眯眯地如愿看到了佘见云脸色变得有些凝重。
几轮对战中被活生生压成防御系的卢老师坏心思地想,小子,没想到吧,这回总算轮到你束手无措了。
佘见云此时心中确实觉得麻烦极了。
不过麻烦的是自己用于对战卢老师的魂力确实已经见底,但卢老师却还不知多少。这一刻,身为控制系的佘见云与另一名控制系魂师对战,但在双方所掌握的信息与底牌上,他已经失去了优势。
感知到三个健硕的兵将提着巨剑朝他缓缓围拢过来,佘见云松开了拿着清虚剑的手,背后的冰霜翼魂骨朝前包过来。佘见云的双手都已经各自.摸到了冰霜翼骨上的冰晶羽刃,正要取下来对敌的时候突然想到还是留些底牌,还要给老师们做做样子,于是就松开了手。
不仅松开手,还将冰霜翼骨上的羽翅冰刀收了起来。
卢奇斌看得一挑眉。
星罗兵将身上是有弱点,但佘见云第一次直面这种难缠的兵将,总不至于还没睁眼就看穿软肋所在吧?
此时,兵将已经来到了佘见云面前,最先来到佘见云面前的兵将双手高高举起重剑,朝着看着有些瘦弱的佘见云狠狠砍下!
佘见云没有理会这一剑,而清虚剑像是有人拿着一样过来给佘见云横剑挡住,兵将抬剑换个角度,清虚剑接着挡。佘见云也像是早知道结果一样看也不看这一击,只微微矮身,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瞬息间就攀到了这名兵将的背后,后背挨着兵将的背借力一踹,就将直奔他而来的第二个兵将一脚踹出几米之外!
最后一个兵将举着剑无声奔来,借着速度重重斜剑砍来,佘见云的手臂向后掰,五指有力地紧紧拉着背后兵将的小臂,在第三个兵将即将砍下来那千钧一发之际,佘见云手上用力将自己整个人借力甩到了第一个兵将侧前方。
巨剑狠狠砸下,直接将第一个兵将在腰腹处砍了个正着。
第一个兵将被砍中那一刻就化成细碎的光点消散,白雾中漫天飘起的星点中,佘见云拿回了清虚剑,往前一剑将第三个兵将捅了个对穿。第二个兵将此时已经爬起冲过来,佘见云梅开二度再一次一脚踩上清虚剑借力,直接从兵将头顶腾空翻身越过。
落下时左手掐诀,清虚剑自星罗兵将的腹前径直穿过,一剑将兵将穿成葫芦串化为星点后呼啸着落到佘见云手里。
佘见云干脆利落地反手挽一个剑花,虽然胸膛一鼓一鼓还喘着粗气,但整个人清凌凌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再一次面向卢奇斌闭眼看过来,面上已经没有笑容,有的只是近乎力竭带来的疲惫,身处白雾中,看上去面色更白了一分。
他就这么提着剑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卢奇斌,像是无声地跟卢奇斌说,卢老师,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卢奇斌将佘见云的状态看得真切,这小孩性格倔强且喜欢剑走偏锋。卢奇斌深知不把这小子打服帖了这场比斗停不下来,心中顿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撤去迷阵,场外的李郁松和邵鑫终于能够清楚地看到场内的战斗。
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的卢奇斌单手按在棋盘上,捻着棋子。他的对面是佘见云,小脸煞白,此时手里提着清虚剑正缓缓睁眼。
卢奇斌手指微动,从棋盘上拿起棋子,对佘见云说道:“最后一个回合,来吧。”
佘见云刚抬起拿着剑的手,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其他动作的时候,一道略微沙哑且满是威圧感的声音自空中传来:“胜负已分,还来什么来。”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武魂附体的院长弗兰德正在半空中压着身体落下来。
院长发话,场中的两人就各自收了武魂。
而且论场上两人的状态,比起狼狈但还算是游刃有余的卢奇斌,佘见云显然已经落入下风,纵使还能继续也不过讨个失败的结果,而卢奇斌则是心疼学生。
双方都觉得这场比斗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弗兰德一来,佘见云昨天刚见过的有些矮矮的赵无极老师也从一处平房后面跳出来,砸在地上激起一阵灰尘,脸上又紫又黑满是斑斓的淤青。
赵无极还有些一瘸一拐地朝这边走过来,粗着嗓子不耐烦地朝弗兰德喊:“就你会飞,多走两步路你又不会死!”
弗兰德才不搭理他,径直落到佘见云身边,也不多说什么,就一手轻缓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朝他手腕探去。两人对面的卢奇斌离李郁松和邵鑫他们近一些,将星罗棋武魂收起后就找邵鑫拿了几颗回复状态的糖豆。
“院长,赵老师。”
佘见云有些软软地任由弗兰德捏着浑身的骨头检查,因为被弗兰德拿捏着身体,所以他只能轻着声音慢慢点头打了个招呼。
卢奇斌的身体远比佘见云想象的要更耐击打,当佘见云后知后觉感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钝痛时,卢奇斌磕了几颗糖豆就关切地走过来,在佘见云面前站定,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佘见云之后,带着些难以察觉的担忧情绪问弗兰德:“院长,见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