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们什么家什么族的,我就不信他们不怕死,打他们一顿就老实了…”
“他们玩阴的,咱们也玩阴的。”
“对,弟兄们换了衣裳蒙了脸黑夜跳进这些什么大家里揍他们一顿,保管就老实了。”
这边也大声嚷起来。
说起这个,卢岩想起什么,原本阴狠的面上浮现一丝笑。
师爷看到了,也忍不住抿嘴一笑,他摇了摇头,想起当初为了给刘梅宝出气这几个汉子作出的荒唐事。
不过今非昔昨,他们不再是盐巡司的小盐丁,而对手也不是开个药铺的小老板,站得越高权势越大束缚越大。
“打是打得痛快了,可结果也不一定捞到什么好。”师爷到底忍不住说道。
松山堡的事可就在眼前,总体来说,他们河东堡是得了爽吃了亏,还被其他屯堡认为跋扈,在平阳卫的人缘越发不好了。
“是啊。”王墨也开口说道,点了点头,“朝廷法度摆在那里,不占理总是要吃亏的。”
松山堡的事对卢岩来说的算是个失败了,行事鲁莽惹来非议,缴获物资也没到手,如果不是最后晋王出手拨来赈灾物资,他只怕陷入困谷之中。
这就是师爷最早说过的,要有拳头还有道理,否则一脚长一脚短,总是走不远的。
几日之后,看操守厅没什么动作,针对卢岩的风言风语越演越烈,更有甚至说他借着赈灾圈箍流民,为自己做劳力,开垦荒地也是供他一人私有,在这种言论下,河东堡的气氛也微微变异,个别的流民心思波动忐忑不安。
虽然一日三餐有保障,但就是佃户种田也该拿点收成,那他们这样垦荒种田是永远这样过一辈子吗?
刘梅宝在河东军民间走动一如既往,回到家坐在大炕上时,只觉得满身疲惫,不由吐了口气。
仆妇丫鬟忙忙的给她脱了鞋,又取了热水给她擦拭手脚,刘梅宝闭着眼动也不想动,任她们伺候渐渐的竟昏睡过去。
“梅宝,梅宝,”有人在耳边唤她的名字,还亲她的面颊。
这熟悉的声音触感让刘梅宝醒过来,尚未睁开眼就是满脸的笑意。
“你回来了?吃过饭了没?”她问道,一面抬手摸了摸卢岩的脸,这才看到室内点着灯,外边已经黑了,卢岩穿着家常的衣裳坐在旁边。
“没呢,等你一起吃,来,吃点东西再睡。”卢岩笑道,一面扶她坐起来。
“好。”刘梅宝点点头。
“梅宝,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你的身子越发重了,别总出去了。”卢岩认真说道,握紧了她的手,“是因为而来的麻烦,让我来应付。”
看着他眼中的担心以及自责愧疚,刘梅宝忙点头。
“好,好,我不去了。”她说道,此时此刻这男人心里正累,自己能做的就是让他安心,别为自己操心,更不能为了自己忧心。
“你也别担心,这世上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刘梅宝又反握住他的手,认真说道,“让人人喜欢你是不可能的,不招人妒是庸才,我的男人可不是庸才。”
她说着嘻嘻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卢岩的脸。
他的脸有些僵硬,随着她小手的揉捏软下来。
“我不担心。”卢岩笑道,伸手抱抱她的肩头,在她额头亲了下。
“好,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刘梅宝笑道,指点江山一般伸手一摆,“摆饭。”
外间的仆妇们立刻传了下去。
“你就没觉得家里有什么变化?”刘梅宝看着这边吃得香甜的卢岩,含笑问道。
“有什么变化?”卢岩诧异的抬头问道。
刘梅宝目光外外间侍立的仆妇丫鬟们身上扫了扫。
卢岩狐疑的跟着她看去,依旧一脸迷茫。
“难为那丫头还说你对她笑,对她格外青眼,瞧你这样子,竟是连人家是谁都没记住。”刘梅宝哈哈笑道。
“真是莫名其妙,我难道不笑,对着她哭啊?这是我家,我连笑都不能笑了。”卢岩皱眉道,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的烂桃花太多了!”刘梅宝吃吃笑道,“这个丫头将外边不该传进来的东西夹带进来,特意送到我面前让我看。”
“竟然如此大胆。”卢岩放下碗筷,沉脸说道。
“人家说了,是为了不让我出去,也是为我好,也是让大人你安心。”刘梅宝笑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卢岩皱眉道。
“是啊。”刘梅宝也摇头叹口气,接着吃菜,咬着筷子说道,“我也搞不懂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道理,你的人缘就是比我好啊,怎么没人哭着喊着的要当我的小夫?女人结了婚就成豆腐渣了么….”
“什么小夫?豆腐渣?”卢岩竖起耳朵,“搞不懂就别搞了,让她们都滚蛋,有那闲工夫操那心,还不如多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