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会儿娄季章并没有心思跟他纠结到底是不是赵崇的错,一边上车,示意司机开车,一边冷声问道:“你伤到了哪里?怎么样?严重吗?有没有去医院?医生怎么说?”
一连好几个问题,渝桉只能一一回答,老实道:“只是烫到了手,不严重,赵崇已经带我去了医院,医生给拿了药,不用担心,没事的。”
娄季章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怒火,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八位数的腕表,冷声道:“你先别睡,我还有40分钟就到。”
渝桉一滞,哑然:“你要过来?”
“嗯。” 娄季章冷冷的声音响起,不等渝桉开口劝慰,直接道:“已经在路上了。让赵崇到村口去等我。”
见娄季章意已决,渝桉无法,只得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又徒劳的解释:“真的没什么事,只是小伤而已,这么晚了,你累了一天应该要休息的......”说着,他抿了抿嘴唇,小声道:“即便要来,明天也可以的......”
娄季章冷笑一声,语气讥讽又冰冷:“我再不来,你都要被人欺负死在那里了。”
渝桉撇了撇嘴,小声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服:“怎么可能?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会被欺负死?”
娄季章冷冷的怼了回去:“你要真的没被人欺负,那烫伤的就该是别人,而不是你了。”
渝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好意思再反驳。
而娄季章这边尽管心里又气又恼,烦躁不已,但他依旧没有对渝桉发脾气,声音缓了缓,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到了再联系你。”
渝桉应了一声,这才挂断电话。
见状,叫苦不迭的赵崇连忙道:“渝先生,等会儿娄总到了,麻烦您帮我解释一下。”
一想到还有40分钟就要面对娄季章那张活阎王的脸,赵崇就忍不住腿肚子抽筋,五官都缩在了一起,苦哈哈道:“娄总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等会儿我会不会被他活撕了,真的只能靠您了。”
一见赵崇这幅神色,渝桉也有些忍俊不禁。
想当初他面对娄季章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但这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时间让他逐渐发现,娄季章其实并没有那么冷血无情,阴晴不定。
一直到现在,他不仅不怕娄季章了,甚至在心里不由自主的把他当成了靠山和支柱,在自己受委屈和不公平对待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娄季章。
没人知道,当他忐忑不已的给娄季章发去求助的短信时的心情。更没人知道,当他接到娄季章电话时的心安和满足。
这种满足,是他长了二十多年来,几乎从未有过的体验。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杯子里面装满了情绪,但因为娄季章这三个字而引起情绪的波动,并且逐渐膨胀变大,甚至有种要从杯子里溢出来的感觉,那种胀的满满的感觉让渝桉忍不住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