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觉得程晓星的话是在吓唬他。
他既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绑架自己,那必定已经把其他后路都想好了,自然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就能逃脱的了的。
渝桉不知道娄季章那边儿是否已经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如果已经知道了,又是否知道绑架自己的是谁。
如果就他自己的话,他可以等待娄季章来救他,但是还有一个桑乔白!
都这么长时间了,桑乔白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这让渝桉很是不安,他不知道桑乔白在刚才的车祸中伤到了哪里,伤势如何。所以他不敢浪费时间。
可程晓星又怎么会给他挣脱的机会?且不说手脚被绑着,就连嘴巴都被堵着,他发不出任何声音,更别说求救了。
更何况这里明显不会有人。
外界不能给他提供任何帮助的情况下,渝桉只能靠自己。他用力扭动着身子,想在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帮助的了他。
好在很快,就让他看到一个距离他五米远的地方有块瓦片。
瓦片看起来就没什么用处,所以程晓星才没有在意,但这会儿看在渝桉的眼里,却是能救他的工具。可整整五米的距离,却是现在的他哪一跨越的鸿沟。
渝桉试了好几次,根本就过不去,最后他干脆直接侧躺着身子,用腰和腿,一点一点的朝瓦片的方向挪去。由于他半个身子都躺在地上,所以很快,就沾上了一身的灰。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因为他要靠挪动才能过去,而他被压在下面的那半个身子不可避免的跟地面发生了摩擦。最要命的还是这是地面上全是细碎的小石子。没一会儿的功夫,渝桉胳膊侧身的衣服就被磨破了,碎石子直接接触到了皮肉.......
但渝桉却顾不上疼痛,咬着牙,跟着钻心的疼一点一点的继续挪。足足二十多分钟之后,才艰难的拿到那块瓦片。吐了一口气,稍微缓了缓有些痉挛的身子,他没再耽误下去,窝着那个瓦片努力的割着背后的绳子。
可帮着他的那根绳子足有成人的手指粗细,哪里是他能用一块瓦片就可以割开的?
渝桉又不是傻,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别无他法。程晓星摆明了就是想让他死,没给他留下任何其他逃生的可能。而桑乔白如今情况不明,他根本就耽误不得。顾不上淋漓不止的胳膊,他咬着牙,一点一点儿的摩着手腕上的绳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都抽筋痉挛,可他还是没停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等渝桉注意到的时候,外头的日光明显的提醒着他,现在已经是下午时间了。肚子不出意外的发出饥饿感,渝延也知道咽了咽口水,他看不到身后绳子,只知道被他割断了一些,具体还有多少他并不知道。
渝桉这边儿正努力求生的时候,娄季章那边儿也丝毫没停。娄氏和卜市的双重施压下,调取路面监控没有任何的阻拦。可是程晓星也不是傻子,从准备绑架渝桉的那一刻起,他跟阿泰就做好了一切打算。在监控盲区将渝桉和桑乔白绑走之后,又利用套牌车辆将车子开到一个停车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车子换掉。
娄季章他们倒是找到了那辆黑色的车,但那个时候的程晓星和阿泰早已人去楼空,没给他们留下任何线索。
此时的卜重眼看着毫无任何头绪,他整个人都处于疯魔的状态,他气息暴戾混乱,整个人坐立不安:“到底是谁绑了他们?怎么还不联系我........多少钱我都给,白白不能出事.........他不能出事........”
娄季章的状态比之卜重也不遑多让,但他勉强还能控制的住,强忍着心头的无尽懊悔和焦急,他深呼一口气,咬牙对赵娅道:“拿着那两个人的照片,去警察局做身形比对,无比尽快查出那两个人的身份!”
赵娅知道现在的娄季章正出去火山爆发的边缘,丝毫不敢触他的霉头,闻言赶紧应了一声,转身就溜。拿着监控拍下来的程晓星和阿泰身形的图片直奔警察局。
此刻的娄季章还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强忍燥郁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声音嘶哑狠厉:“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是没有任何人联系我,我怀疑他们应该不是为了钱......”
一听他的话,卜重猛地抬头,一双眼睛血红,像是想要索命的厉鬼:“你什么意思?”
娄季章深呼一口气,咬牙道:“赵娅去警察局了,你让你的秘书现在就去查,桑乔白和渝桉的仇人都有谁,且他们现在的行踪和位置都在哪儿,在干什么!一个一个排查,我不信找不到!”
卜重也重拾理智,掏出手机就给自己秘书打了个电话。
快速交代了几句之后,卜重一再强调让他尽快确定,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坐立不安的卜重重重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无尽懊悔和愤恨,“别让我知道是谁........否则我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