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娄季章心中的阴霾丝毫没有因为程晓星和阿泰的凄惨而消散多少。他冷眼看着程晓星和阿泰,无悲无喜的吐出几个字:“将他们关起来,不用治,别死了。”
他这话一出,众人都知道娄季章的意图了。他想直接将程晓星和阿泰永远关起来,至于关起来干什么.......
别说程晓星和阿泰了,就连旁边的保镖都忍不住凛然。但是面上倒是丝毫不敢多说,应了一声就要抬地上那两瘫人。没错,正是两瘫,此刻他们已经不足以支撑自己身体的任何动作,那锥心刺骨恨不得让人发疯的剧痛像是一只野兽,在他们非常清醒的状态下啃食着他们的骨血。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娄季章无休止的圈禁。
保镖能想到的东西,程晓星和阿泰这两个人怎么会想象不到?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的知道自己若真落到那种地步的话,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此刻的他们对教唆他们绑架渝桉的杜筱恨之入骨,见娄季章抬脚就要走,程晓星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哀嚎痛哭着阻拦:“娄总......您等下!你别走......我告诉你是谁,是谁把渝桉的信息透露给我的......我告诉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下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我有的,我都能给,我求求你放过我!”
娄季章脚步一顿,转过身来,眯了眯眼睛,轻声道:“你说.......是有人故意将渝桉的行程告诉你的?”
程晓星四肢无法动弹,于是疯狂点头:“是是是!不仅是她告诉我渝桉的行程,她还告诉了我渝桉最可能出现的路线,并且在每条路线哪个路段动手最合适!我之所以敢对渝桉动手,全都是她挑唆的,不然我哪儿敢做这种犯法的事情啊.......”
程晓星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心中无限后悔,懊恼竟然会听杜筱这个女人的挑拨。
娄季章眉眼压低,看来他没猜错,就是有人故意探听了渝桉的行程,不然不可能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娄季章还是开口问道:“是谁?”
“是......”程晓星张口就要回答,阿泰却用更大的声音打断:“你答应放了我!你放了我们我就告诉你是谁!否则我一定不会告诉你!她能教唆我们绑架渝桉,就能教唆别人!你不把她控制,渝桉的安全就没有保障!就看你在不在乎渝桉了!只要你答应,我就一定告诉你!”
阿泰咽了咽口水,头上的汗掉进眼睛里,又痛又酸涩,他却连抬头擦擦的能力都没有,这让他更加想要逃离娄季章的手掌心,因为他一点儿都不想自己往后半辈子都陷入这样的炼狱。
可是他却忘了,娄季章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威胁到的人吗?
娄季章听着阿泰的话,连冷笑都欠奉,他的声音冷漠的像是数九寒天的冰刀一样,冷冽刺骨:“你们有选择的机会吗?”
阿泰一急,张口还想在说什么。
但娄季章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说完,再不在他们二人身上浪费一丝眼神,扭头就走。
一见娄季章走了,程晓星就更急了,他甚至都顾不上身上那追心的疼,扭曲着身子向娄季章离开的方向爬:“杜筱!娄先生......是杜筱!我告诉您......我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我磕头了!”他用头用力的撞击着地面,可是出了冷漠的保镖和懊悔的阿泰,没人看得见他狼狈卑微的样子。
出了别墅的门,娄季章的脸色已经阴沉的能滴水了。从一开始出事,从杜筱进入他视线,他就感觉杜筱不对劲,但没什么证据,又急于找渝桉,就没太多关注杜筱,不曾想还真有她的手笔!
不过想也知道,凭程晓星和阿泰那两个社会败类一样的废物,只敢躲在阴沟里当老鼠,怎么可能会探查到渝桉的行踪?还能将整个绑架做的那么天衣无缝?要说没人接应帮助,娄季章压根儿不信。
现在不过是渝桉刚被救出,还在医院,桑乔白也情况不明,他跟卜重都抽不出时间来而已。
如今从程晓星口中知道了杜筱的名字,娄季章并没什么意外之色。早就说过,他了解杜筱这个人。虽然是个女人,但她从来都不是服输认怂的性格,但凡有一点机会,她都会抓住绝不放手,博得逆风翻盘的机会。
而她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认为如今的处境全都是拜渝桉,拜娄家所赐,所以她要报复!
但同样的,她还是一个非常理智且清醒的人,她知道凭她不可能报复的了娄家。不管是娄季章还是娄母,都绝对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
但渝桉不一样。是,娄季章是喜欢渝桉,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归根结底,他到底不是娄家的人,身后没有任何资本背景,就算他真的死了,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