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非要你无条件的接受程晓星的陷害和欺辱,并如他所愿的表示自己的错误,才是对的吗?”娄季章用手轻轻抬起渝桉的下巴,认真的与他对视:“宝贝,你没错,这从来都不是你的过错,你不用把别人的过错加注在自己的身上,你要做的,除了谴责那些坏人之外,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渝桉怔怔,眸中缓缓氤氲,他强忍着沙哑着嗓子:“可要不是因为我......乔白也不会......”
娄季章叹息的将他拥入怀里,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低声安抚:“他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一切有我,我会给桑乔白一个交代,你别这样.......”
渝桉闭了闭眼,少见示弱似的将头埋在娄季章的怀里,任由眼泪从眼眶中掉下来,却不让任何人看到。
感受到胸前的湿热,娄季章心疼,又不敢用力抱渝桉,只能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自己在,有他呢,不管如何,他都会为渝桉,为桑乔白讨回公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渝桉的眼睛酸疼不已,才被娄季章从怀里拔出来。
渝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管怎么说,他一个大男人,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哭,确实是有点儿丢人了。
但好在娄季章并没有嘲笑他,甚至体贴的对他通红的双眼熟视无睹,只一边用热毛巾帮他擦脸敷眼,一边柔声道:“一个小时就到了桑乔白的探视时间,你要去看看吗?”
渝桉张口就想答应,但话到嘴边儿,莫名有点儿退缩,他怕桑乔白是真的怪他的,所以在桑乔白醒来之前,他有点儿胆怯与出现在桑乔白的跟前。
对于渝桉拒绝的答案,娄季章倒是没什么惊讶,他了解渝桉,所以对于他的想法也猜到了,不过他没劝说什么,点点头道:“也好,卜重一天一天的就等着那半个小时,如果你去了,他就不能去了。等桑乔白醒来之后他就不能出现在医院,让他多看两眼也行,反正等桑乔白醒,有的是你见的机会。”
对娄季章帮他找出的这个解释,渝桉抿了抿嘴唇没说什么,不过等他听到卜重的名字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看的出来,卜总对乔白是真的情根深种,但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娄季章摇了摇头:“这里面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而且我们都不是局中人,作为外人,叙述的时候总归会带上自己的情绪和见解,所以流传在外好几个版本,都真真假假的,具体的.......看桑乔白自己愿不愿意说吧。”
对于桑乔白和卜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渝桉虽然有些许的好奇,但没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程度,闻言点头,顺着娄季章的话转移话题道:“你说他们还能重归于好吗?”
娄季章不置可否,“破镜难圆,就算真的重归于好,曾经的裂痕会一直都在,想要彻底修复,很难。”
对于这个结果,渝桉自然是清楚的,但他也同样惋惜,作为外人,他都能体会到卜重对桑乔白的重视,桑乔白自己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可是对于桑乔白来说,再想要的东西,过了他想要的那段时间,就算再好,他都已经不需要了......
渝桉说不清心中的想法,他不知道桑乔白和娄季章之间发生的情况,自然也不会不知轻重去劝和,只有让他们自己处理自己的情感。
不过当务之急,是桑乔白先脱离生命危险。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桑乔白心脏停止跳动吓到了卜重,尽管身心不适,他依旧固执的坚持守在桑乔白的病房之外。
好在从那之后,桑乔白有惊无险的渡过了那三天。当护士推着桑乔白的病床从ICU里出来的时候,卜重竟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重新握住桑乔白的手,卜重激动不已,他感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触碰到桑乔白了。思念险些将他埋葬,如今再次触碰到桑乔白,那种喜悦无异于从阴霾的黑暗中破土而出,重沐阳光。
渝桉也同样松了口气,众人都随着桑乔白一起朝他病房走去。
应渝桉的要求,桑乔白的病房就在渝桉的隔壁,恰好方便他经常来看桑乔白。
出了重症监护室后两天,桑乔白终于幽幽转醒,看到他醒来的那一刻,门外的卜重强忍着心头的激动和酸涩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扭头走了。
然而他并没有回到公司也没回自己的家,而是出现在了郊区那片荒废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