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听设备?”
贺连易有些浑身不自在起来了,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头顶,监控摄像头的灯没有亮,都已经被关闭?
“我不是说在医院,而是说在贺家,连晟可能安装了什么监控设备。”摇了摇头,贺母拉着贺连易走到窗口。
在包里翻寻了一下,最后找出几张金卡,递给贺连易:“这些都是我剩余的积蓄,收购慕氏和其他几家股份的事情不要停,到时候如果遇到了麻烦,我们就看所占股份的比例来决定。”
“那……监控监听的事情怎么办?”
贺母示意他压低声音,而自己的声音也放低道:“这件事情我来解决,即使是这样,以后回贺家,还是尽量谨言慎行的好。”
“我知道了。”
贺连易看着贺母好似已经有了几分把握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只要母亲有主意了,那也就是有解决的办法了,他都照做就是。只不过,监控的事情……还着实是一件麻烦事。
贺母没说,如果是第一种,那就好办了,他们都把电话卡换掉就是。
以贺母的身份,弄到一两张黑卡简直是一个电话的事情,根本不用废多少气力。
可如果是第二种,连晟在贺家的什么地方装了窃听装置,她就要开始思考连晟到底知道他们多少事情,而且,是在什么地方装了监听设备。
也不用太费脑子。
在人身上装装定位还简单,但是要装监听设备在人身上,根本不可能做到。
毕竟皮肤上不易附着物体,而衣物****更换,怎么可能能一直贴着什么东西?
就算有,那也很快就会被发现,而后被拆除,加以防备。
所以,要么就是贺家有装监听设备。要不然,就是贺家换的帮佣里有连晟的人混进来,偷听到她和贺连易的通话,转而告诉了连晟。
其实,贺家所装的监控监听设备,早就在之前因为一场雷雨,发生故障,坏掉了。
而因为东西装置在贺母的房间里,拆装起来都很不易,连晟他又只到过贺家一次。就算是回家了,也不能那么快找到机会进入贺母的房间,所以这件事情就一直被搁置。
病房里。
连晟在病床旁站了一会儿,而后拉过椅子坐下,微微低头看着贺老消瘦了许多的脸庞。
“连晟,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贺老微微侧头,很缓的呼吸,才不至于被喉间的干涩割伤。
这些年,他对连晟一直是忽视放纵的态度,明明很轻易就能把这个儿子找回来,可是一直等他走到自己面前,他都没能挽回些什么。对于贺连易,他也不甚管教。
他是想教一个继承人出来的。可是面对着对他防备极深的连晟,和年纪尚幼,如果教养的好,对他崇敬,能满足他虚荣心的小儿子。
贺老迟疑了。
这一迟疑,就是二十年,期间他也有犹豫过。
可是后来情况急转直下,连晟因为已经长大的缘故,所以对他更加冷淡,却符合了他对于沐氏继承人的所有条件。
而贺连易……
贺老只能叹气。
该说,他对贺连易也不是绝对的宠溺,几乎是贺倩倩有的,也会给贺连易一份。
当然,除却一样——母爱。
贺母就算表面上,或者说,在他面前对连晟再好,到底到底也是不含感情的客套。
看着面前的连晟,贺老的脸上,有一丝愧疚的表情。
连晟脸上的表情,自走进来的时候,就没有变过。
很浅的怜悯,落在眼底和唇角,看着贺老,他的心底只有四个字“咎由自取。”
他很想把这四个字说出来,可是面对着几乎风烛残年的老人,到底,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贺老抛弃了他母亲,寻回贺母这么一个女人,最后又发现爱根本经不起消磨,在日复一日里被磨灭……
贺老这辈子,已经足够幸运。衣食无忧,一展宏图,儿女双全,几乎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好遗憾……
“连晟,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你也是有些看不起我这个父亲把?”
看着贺老,连晟很干脆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看不起,只是漠然而已。就当面前的这个,不是自己的父亲。
母亲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不能忘,所以连晟也一直在尽,自己作为一个儿子所该尽的职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