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如果是在夜里出嫁的人家,一定要在门上贴红色的窗花,挂大红灯笼。
七、不要靠近任何一口水井。
八、不要靠近那些停放在院坝里的棺材。
九、不要靠近挂红灯笼的人家,但若是被有喜事的人家邀请进去吃酒,也不要拒绝他们的好意。
十、如果大红灯笼熄灭,一定要尽快逃离这家,躲起来不要被他们发现!!!
密密麻麻的小字排布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才到底,看得人眼睛累。这里的忌讳也是真的多,足足十条,让江霁有种梦回规则怪谈的错觉。
在短信的最后,方禾的男友表示这还没完,他还在努力回忆,想到了会再发过来。
江霁:……
行吧,这些也差不多了。
她看了两眼,将这十条忌讳记在了心里。
这些路说是街道,倒不如说是村里的土路。
江霁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小心地避开那些有污水的凹洞,街道上非常多的纸钱,似乎是刚办完一场丧事,脚下不时踩过没有烧过的纸钱。
沙沙,沙沙沙,沙沙。
这座空无一人的县城不缺光源,那些白色的灯笼在急促的风声里,宛如一颗颗人头在欢快摇晃。
这些沿着街道修建的房屋瓦舍,挨家挨户都在最显眼的地方,停放着一口破败的棺材。这些棺材有的全部合上,有的只合上了一半。
风声吹入,发出呜呜咽咽的回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哭泣。
江霁走了这么久,只路过了两三口水井,都在屋舍后,紧挨着老槐树。
树影斑斑驳驳,远看像是有个人站在那里。
第一家挂红灯笼的人家,目测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她沿着这条路这么绕来绕去,走了十多分钟,感觉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远了。
又是鬼打墙?没完没了了是吧?
江霁有点不耐烦了,这些家伙不露面,都在暗地里使绊子。
“我的老伙计,”她和手里的权杖打商量,“全能的你显然也是可以帮我指路的吧?”
“看见前面那个挂红灯笼的没,待会儿我会将你抛起来,然后吧唧掉在地上,你指向的方向就是我前行的道路,你应该知道乱指挥的下场,对吧?”最后两个字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不等海神权杖反应,江霁就将老伙计高高抛起。
她充满期待地抬起头,只见昔日呼风唤雨,掀起风暴海啸的至高权杖,在半空中非常违反科学依据地,强行扭了个弯儿,差点没把本就弯曲的杖身扭得更弯,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颗黯淡的蓝宝石上,缓缓地渗出两行血泪。
它指向的方向,竟然是街边屋舍的正大门。
所以这才是正确的路?
原来她必须要从这些房子穿过,才能抵达那些新嫁娘的屋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