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自己的身体里养蛊般的培养出了更诡谲的诅咒源,大部分诅咒从此对他失效。
洁癖狂为了不吃三无药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知道了这些虫子的来历,江霁也知道了为什么入夜后是诅咒活跃的时间。
夜晚是人类繁衍生息的时间。
也是那些诅咒,不对,是这些婴儿碎屑寻找寄生体的时间。
婴灵凶残,又有血缘间的磁场吸引着它们,不会允许新的生命诞生。
但它们都是不受期待的女婴,自然,村子里的那些女人只能一遍遍地生出女婴。
再因为是女孩儿而哭闹不休,丢入塔里焚烧,接着耕耘播种,再次被寄生……
陷入了死循环。
如果这些人仔细看过襁褓里的婴儿,应该就能发现。
这些十月怀胎生下的婴儿,每一次,都是同一张脸。
它们只是出自本能的寄生,并没有太多的自我意识。
一次次重蹈覆辙的死亡,也加重了它们的怨气。
于是从那座孤塔蔓延出来的诅咒,最后将整座村子拖入了深渊。
塔身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婴儿残骸,除此以外没有发现其他异常。
在婴儿塔怪谈里,最棘手的是无处不在的诅咒,现在被楚修宁的药抑制,难度降低了不少。
江霁从坡上下来,两人沿着婴儿塔往周围扩散探索。
在婴儿塔的不远处,他们看见一座摇摇欲坠的小木屋。这座小木屋是夜里才出现的,白天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废墟。
木头结构已经腐朽大半,似乎很久没人居住了,年久失修,随时可能倒塌。
周围的野草已经长得很高,没有被踩踏的痕迹,没人来过这里。
两侧的窗户都被木条顶了个十字,锈烂的钉子深深凿进了木头,看上去在提防着什么。
“这里应该是弃婴人的住处了。”楚修宁说。
婴儿塔离村子不远,村里人觉得这地方晦气,平时一步也不肯靠近,都是交点钱让弃婴人操作。
大部分的弃婴人也是管理婴儿塔的人,平时不住在村子里,单独在村外寻个住处。
嘎吱一声,推开破烂不堪的木门。
一股发酵过的霉味冲入鼻腔,内部的空间实在狭窄,床上放着许多发霉的衣服,其实也称不上衣服,是一些素色的背带裹布,掺了棉花的垫子,乱七八糟地丢在床上。
楚修宁面色难看,不愿意进去。
江霁也不管他,嘎吱一声,自己踏进去。
小木屋的窗户都被钉死了,没有光线透进来,伸手看不见五指,江霁的夜视能力也不太够用了,转头对门口僵持的楚修宁道:“楚副院长,让让,你挡住我的光了。”
楚修宁听话地退开一步,可怜高大又无助。
狭窄的屋子里就像个垃圾堆,地上随意丢着生活用品,也已经腐蚀了。
弃婴人留着这些婴儿的襁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