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对不起，应该是她对不起参十一。

是因为她，参十一才和她下山的。也是因为她，参十一才愿意自断根须的。

许小九吸吸鼻子：“大哥，你一定要挺过这关，这样十一的牺牲才是值得的。”

“好。”许云林哽咽的说道，“大哥答应你，也答应十一，一定会挺过这关，然后陪你一起等十一。”

“嗯。”许小九带着哭腔说道。然后继续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

许小九的脚步很慢，她想再慢点，再慢点，这样十一就能多陪她会了。

不过，就算再慢也有到的那一刻。

许小九抱着参十一一只脚迈进许云林的房间，另外一个脚怎么样都不肯进去。

梁大夫站在房间里给了许小九一会时间，直到时间差不了，才提醒道：“徒儿，该来的总要来的，在耽搁下去，你大哥那一浴桶的药就要浪费了。”

许小九没有反应，也没有说话，她抱着参十一所在门槛上，摸着参十一的叶子，用手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十一，你要记住，哪里才是小九姐姐的房间，不要找错了哦。”

参十一用叶子包裹着许小九的手指。

跟着梁大夫出来的许家人，站在门口，看着这样的许小九，心里都不是滋味。

如果可以，他们宁愿自己去承受这份痛苦。

“师父，把十一抱进去吧。”许小九松开手，说道。

“十一乖，不要怕，师父会很小心的。”

参十一动动叶子，在回应着许小九。

“给我吧。”梁大夫走到许小九身旁，伸手从许小九的怀里接过参十一。

许小九突然一侧，让伸手的梁大夫扑了一个空。

梁大夫也不着急，默默的伸手等着许小九主动把参十一给它。

“师父，你一定要小心哦，十一怕疼，您不要弄疼了它哦。”许小九瘪着嘴巴说道。

梁大夫温柔摸着许小九的脑袋：“小九，给师父吧，师父不会让小十疼的。”“好。”许小九把参十一小心翼翼的放在梁大夫的怀里。

“嘶嘶~”在许小九身旁的白小十吐了吐蛇信子。

许小九泪眼朦胧的看向白小十。

“你说，你想进去陪着十一？”

“嘶嘶~”

“去吧，跟师父进去吧。”许小九抱着白小十的蛇头，“你比小九勇敢，小九不敢去看，你去替小九守着十一吧。”

“嘶嘶~”白小十伸出舌头舔了舔许小九的脸颊，然后从许小九的怀中溜出去，一扭一扭的跟在梁大夫身后。

怀里落落的许小九坐着门槛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眼睛盯着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许云卿坐在许小九的身边，没有说话，默默的陪着许小九。

许家众人也同样站在外面陪着许小九。

“许云卿，我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啊。我明明就可以不同意的，明明就可以强制让小十把十一带回师父家的，可是我还是同意了。说的好听是因为十一坚持，其实就是我自私。”

许小九抱着膝盖的手，越来越紧，整个人都蜷缩了在一起。

许云卿用力掰开许小九抱着膝盖的手，把小九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许小九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的哄着许小九：“小九乖，想哭就哭吧。十一不会怪你的，你要相信十一会回来的，会回来找它的小九姐姐的。”

许小九死死的拽着许云卿洗胸前的衣服，身子颤抖着，无声的哭着，眼泪打湿了许云卿胸前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