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见云晚这幅模样,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问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在她决定在房中躲着,让云晚代替她去堂厅布菜,她就做好了云晚会发觉些什么。
云晚自入府就是她一手带的,即便是后面她表面对云晚不闻不问,私下里还是时不时教云晚一些东西。如果云晚连这个都没看出来,那就枉费了她教了云晚那么多东西。
“扶桑姐,少爷是不是对你……”云晚咬了咬嘴唇,说一半留一半。
扶桑却是毫不避讳的直接说出了云晚没有说完的那部分。
“少爷是对我有不一样的想法。”
扶桑的这般直爽的话让云晚有些愣住了。
转念一想,怪不得她总觉得姜时蔚看扶桑的眼神有种莫名的隐忍。怪不得扶桑让她去堂厅要是姜时蔚问起,就说是腿伤复发,在房中抹药。倘若姜时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用管,姜南和赵静瑶会出现,姜时蔚就会恢复正常的。原来如此。
“那扶桑姐姐是怎么想的?”云晚问道。
扶桑望着房门,眼神渐渐地涣散了起来。
良久,眼中才恢复清明,看向云晚,一脸坚定的回道:“云晚,我想活着,不想受辱的死去。”
此话一出,云晚瞬间就明白了扶桑的意思。
赵静瑶在处理之前一个想爬上姜时蔚床上的丫鬟时,云晚那时已经进府,但是全部上下都战战兢兢的,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就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
也是因为那次,姜时蔚院子里伺候的人都变成了小厮。
云晚动动嘴,似是在安慰自己,又似是在安慰扶桑。
“扶桑姐姐,你伺候了夫人这么久,不看僧面看佛面上,夫人或许不会那般对你呢。”扶桑笑了,是嘲讽的笑。
反问道:“云晚,你来府中有多久了?”
云晚道:“今天是第五年了。”
“你自进府就被我选中,一直留在夫人的院子里。五年了,夫人是个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若是夫人真的是个情面的人,当初的那个丫鬟就不会死那样惨,我和阿时就不会相爱不得相守,姑奶奶就不会被夫人下药!”
扶桑越说情绪越是激动,眼中的泪随着胸口的闷气落下,不一会儿就泪流满面,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出来一样。
云晚大惊,连忙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扶桑的身旁,抱着扶桑说道:“慎言,扶桑姐姐。”
“扶桑姐姐,你莫哭,我心里都懂。有些话你在我这里说说就好了,可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说,如今你我还都是姜府的奴,夫人一个不高兴就可以随意把我们发卖了。”若是平日,扶桑是万万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今天是宋时的生辰,扶桑想起了宋时,心中不乏的伤心难过,再加上不久前和姜时蔚的那一遭,更加让扶桑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才会变的口无遮拦。
她趴在云晚的怀中哭了好一会,情绪才有所好转。她从云晚的怀中出来,擦掉脸上残留的泪水。
“让你见笑了。”
云晚摇摇头:“扶桑姐姐,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和我说,我愿意当你倾述的对象。”
扶桑笑了笑,没有说话。
今天是因为特殊原因她才会这样的,没有以后了,也不会有以后的。
说的多,错的多。
扶桑转眼看到了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随后说道:“走吧,我们去堂厅。”
云晚看了一眼扶桑的膝盖,眼中带着担心:“扶桑姐姐,你的腿?”
扶桑起身:“没事,我们先过去吧,大人和夫人他们差不多吃完了。”
“好。”
两人拉开房门,去了堂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