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再说当年时

姜时蔚一脸心疼的看着扶桑。

他不曾知晓原来扶桑曾受过这么大的罪。

那时的他又在干嘛呢？

哦，好像是在书院里。书院的沐休日是每个月的最后两天。

姜时蔚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多年前是有那么一次从书院沐休回家，发现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而扶桑那段时间暴瘦，整个人瘦骨嶙峋的，他还记得他问了扶桑几句，扶桑随口回应说是感染了风寒，吃东西有些没胃口，这才消瘦了不少。后来等他再次回家，扶桑脸上的肉又涨了回来，他也就没有往深处想。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扶桑的那场暴瘦所谓何事。

他仔细琢磨了一番扶桑的话，才察觉扶桑所说的都是有迹可循的。

怪不得他五岁之后，扶桑不在亲昵的喊他乳名，也不会在他调皮掏蛋时，趁着没人看到，会亲切的喊他弟弟，会哄着他说：“弟弟怪，不要闹，晚些时候扶桑姐姐陪你玩。”

怪不得在母亲发现有丫鬟要爬上父亲的床，当着全府上下的面，命人把那丫鬟狠狠的打死。全程在观看的扶桑被吓的大病一场，退烧后变的沉默寡言。

又怪不他会看到扶桑有时候会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抹眼泪，原来是被府中的丫鬟欺负过。

……

姜时蔚越想越多，全然忘记了扶桑问的问题。

扶桑见姜时蔚许久不曾答话，双目涣散的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声提醒道：“少爷，您可知道当奴婢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夫人打开柴房门，告诉了奴婢什么消息吗？”

姜时蔚回过神，看向许小九，轻轻摇头。

扶桑笑容不达眼底的说道：“夫人告诉奴婢，周燃大人，也就是宋表姐的夫君，阿时的表姐夫被抓了起来。抓人的正是姜知府姜大人，理由是周燃大人贪污官府中的银钱。”

姜时蔚身子一怔。

他不傻，他听出了这话中深藏的含义。

“当奴婢听到这个消息时，奴婢的脑子顿时就蒙了，奴婢知道这是夫人在威胁奴婢，奴婢一日不肯和阿时断绝关系，周燃大人就一日不会出狱。奴婢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夫人面前，拼命的磕头，边磕头边说：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会和宋时断绝关系的，求夫人放过无辜之人。”

“夫人见奴婢认错态度好，终于想通了，让奴婢亲手写下一封绝情书，再亲手递给前来找夫人求情的宋表姐，连同书信一起给的还有阿时给奴婢的定情信物。”

“少爷可知道当时奴婢在想什么？”

“奴婢当时在想，奴婢干脆死了算了。夫人似是察觉到奴婢的这种想法，威胁奴婢，奴婢敢死的话，她就全部报复在阿时的身上。所以，哪怕奴婢再想不开，也不敢去死。”

“奴婢以为夫人就会就此放过阿时，哪知夫人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放过阿时。夫人令人假传我安危消息，引得阿时去到山上，命人打断了阿时的一条腿。阿时就此与科举无缘。奴婢的阿时当年是多么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因为断了一条腿，郁郁寡欢。要不是因为周燃大人和宋表姐，奴婢的阿时就死在了当年。”

“少爷，您以为奴婢不恨不怨吗？奴婢恨啊，恨夫人不近人情，明明是夫人答应奴婢，只要奴婢有喜欢的人，就会送奴婢出嫁。奴婢也怨，怨当年大人抓了周燃大人。奴婢更恨更怨的是自己，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