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两个小子是凌风和阿墨。他们这些天吃的肉菜都是阿虎外出打猎回来的，凌风和阿墨见状也跟着一起出去了，还会时不时的带些野果子回来。

许小九点头：“好。”待老头离开，许小九伸手摸了摸放在一旁凉的药碗，感觉到时温热的，才端起来，舀了一勺药，放在许云卿的嘴边：

“许云卿，该喝药了。”

许云卿的嘴巴微张，许小九把药倒进去，他便乖乖的往下咽。

很快，一碗药就喝完了。

许小九拿出帕子给许云卿擦了擦嘴巴。

“神医说你这几天就会醒来，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来。白砚叔听到你的消息，吐血晕倒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你都赶紧醒来好起来，我们才能带着神医去给白砚叔看身体。还有，红姨也从禹州回来了……”

许小九叨叨絮絮的说着。

她没有注意到，许云卿的手指动了动。

许小九说的有点口渴了，端起一杯水喝了起来。然后没有再说话，拿起一旁的医书看了起来。这医书是老头给她的，让她没事的时候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就问。

这些天许小九的日常就是早上起来吃过饭，在院子里等着老头和凌风给许云卿换药，上午凌风和阿墨在房中陪着许云卿，她则是陪着老头在药房中收拾药材。

这期间，她又认识不少药材。在她看她不认识的药材时候，她拿着问老头，老头都会倾囊相授，从药材的生长环境到成熟时间，药性，炮制保存方法已经用处都一一说出。许小九脑子记不住的，就会拿出纸笔记下。

俗话说的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到了下午，凌风，阿墨跟着阿虎一起出去打猎，她便在房中陪着许云卿。先是抱着白小十，给小十讲故事。这个时候，老头都会坐在不远处听着。听完护，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就如同今天一样。

故事讲完，就会给许云卿喂药，最后就是她自己看书的时间。

她曾问过老头：“老爷爷，您既然知道我学医，那为何换药的时候不带上我？”

当时老头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眼神恍惚了下，似是在回忆什么。

老头道：“小娃娃，医者不治医这个道理你可懂？”

许小九点点头。

可她不是给自己看病，是给许云卿换药。

老头又道：“这句话用在大夫的家人身上是一样的道理，医者不自医，医者也不医治亲人。若是简单的病症倒还好，要是严重的疾病，若是没医好，身为大夫的自己，就会怀疑自己的毕生所学是否值得。连自己的亲人都医不好，那还当这个大夫干嘛。因此，在大夫这个行当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亲人病了，身为大夫的亲人不会自己医治，而是会找自己的同僚去医治。当然，这只是针对严重的疾病，不是小风寒之类的。”

“我想，小娃娃你应该还没有面对自己亲人躺在病床上，身上无一块好肉，还能若无其事给他换药的本事。就算有，我还是希望你能晚一些面对这种残忍。那种无力感，还不适应如今的你。”

从回忆中回神，许小九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医书。

她这一页还没看完，书页就被翻过去了，她瞳孔紧缩，死死的盯着书本上带着伤痕的手。

“小，九……”一道熟悉的虚弱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