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伸出手,佛尘的手指随意的搭在他的手腕上,认真的把起脉来。
一盏茶功夫后,佛尘松开手,眉头紧皱,语气凝重的说道:“你这身体亏损严重,脉象极其虚弱,精气外泄的太厉害,幸而是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大夫,给你开了几次还算可以的疗养身子的方子,稳住了你体内早就一塌糊涂内脏,不然你此时能不能安然的坐在这里都是一个问题。”
白砚轻轻的笑了。类似的话,他这些年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看的每一个大夫都说他的身体早就坏透了,只能靠药物来维持体内的平衡,想彻底治疗好是微乎其微的。在没有遇到梁大夫之前,他时不时的就要卧床修养,是遇到梁大夫后,梁大夫找遍了古籍,给他改了一次又一次的改方子,他的身体才逐渐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也只限于看起来,实际上没有那些药,就是废人一个了。
“这还得要多谢梁大夫的,我的药一直都是梁大夫配的。”白砚说道。
拂尘赞赏的看了梁大夫一眼,脸上带着骄傲的神情,一副不亏是我徒弟教出来的样子。
“药方还在吗?”拂尘问道。
白砚朝身后的阿书看了眼。
阿书上前一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上面正是前几天梁大夫更改后的药方。
拂尘接过,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越往下看脸上的笑意越浓厚。
看完后,拂尘把方子还给阿书,点头道:“这方子不错。”
得到肯定的梁大夫一脸激动。“苏木,你怎么会想到用这种方子?”拂尘好奇的问道。
那方子上面所用的药的药性都是比较猛的,但凡一味药开的不对,那就是雪上加霜。对于白砚这种五脏六腑损伤比较严重的来说,一般大夫不敢这么开。他们会开那种比较温和的药,用以温养身体的。这样的药方虽然功效比较缓慢,对白砚的身体帮助不大,但胜在把稳。而虽然梁大夫开的药方大胆,有危险,但对白砚的身体的恢复作用大。正所谓不破不立。
“砚之的身体从三年前就是我在医治。最开始我的药方也是求稳,担心砚之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开的都是一些温和性的药材。后面我发现这种药方不行,太过于温和,平衡不了砚之体内所需要的一些东西,我便翻阅母亲留下来的手札和一些古籍,最终在一本古籍中发现了一些关于类似的治疗方法,都是以刚治柔,我这才选择试一试。好在结果正是朝着我们所想的那样发现,这种药方更适合与砚之。”梁大夫缓缓道。拂尘听到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对着许云卿说道:
“如今是冬天,是你舅舅身体最虚弱的时候,暂时还不能放开治疗。天气太冷,对你舅舅身体的恢复没有好处,暂时还是按之前的药方给他吃着。等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把他带到山谷中去,我亲自给他治疗。不说有百分百的把握,最少也有八成把握可以让他完全恢复成正常人的状态。夏天不必穿着比我们厚的长衫,冬天不必把自己裹成厚厚的一团,后续再好生调理一般,活到七老八十没问题。”
佛尘的话就想一颗石子样,在平静的湖水上面惊起了不小的波澜。
许云卿面上一喜,激动地道:“好,多谢师父。”
其他人的脸上也纷纷带着欣喜,唯独身为本人的白砚一脸茫然的坐在轮椅上,仿佛说的不是他般。佛尘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
“这里是人参丸,我带出来的其他药你暂时用不上,只有这个用的上,每天早上吃一颗,这里面是六十颗,可以吃两个月。快吃完了,你就找云卿,让他找我拿。”
“好。”白砚接过佛尘手中的药瓶,紧紧的拽在手中。
原本沉寂已久的心,在此刻一点一点的跳动了起来。
如许云卿所说,他可以活到古稀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