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更像活人一点了。
海王女大躺回床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回忆了一下大小姐整个人。
与他人社交时是优雅自持的,在暧昧关系中也是绝佳的情人。
但擅长打开“门”的海王女大早已知道,大小姐的面具下会有怎样的颜色,怎样的气味,怎样的温度。
那是提前观测到的某个区间数值,而现在,她开始真切触碰到了边沿。
继续往前,就不再是“观测”那样能够简单脱身的位置了。
海王女大再次明确这件事,是在大小姐回来后。
那是她们认识的第十四天,上回聚餐的那群人再次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顺便接风洗尘。
大小姐笑骂他们就是想找个借口喝酒,却比谁都先开始喝。
海王女大来得晚,刚进门就见大小姐已经喝了不少。
她没解释自己身体不舒服,打了个招呼就坐在一旁安静喝水。
大小姐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卫衣,搭配牛仔长裤,黑发披散着,看起来多了几分随性。
海王女大想起来昨天晚上视频电话,她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每天只穿衬衫西服,像个片场里的女总裁。
角落的位置容易被人忽略,大小姐似乎已经喝了不少,醉意上头。
除了一开始两人打过照面,她都没再看向过这个角落。
越来越小孩子气了呢,对热烈的人热烈,对冷淡的人冷淡。
海王女大想了想,还是起身离开包厢,去外面透透气,顺便再吃了一次退烧药。
没几分钟,电话响了,是某个醉鬼打来的。
“你为什么走?”
海王女大觉得好笑,“因为没人跟我说话。”
对方执意反驳:“跟你说话的人你也不搭理。”
和喝醉的幼稚鬼争论这个有什么意义。
对面说完就把电话一挂,让她的烦躁少了一半,又多了一半。
海王女大最后妥协地往回走,这酒量真不叫人放心。
她出来并不久,走回去也就几分钟,在路上海王女大先给醉鬼打了个电话,看看还有没有意识。
对面没有接,她也不怎么在意,将手机放回包里。
走廊的前方没有什么人影,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道脚步声,和低声说话的声音:
“喂?你还好吗?我才刚到,听娜娜说你喝了很多……”
女孩的声音从身边擦过,海王女大顿住脚步,看着她匆匆走向包厢。
很快,光一闪一暗,声音被隔绝在了那扇门的后面。
海王女大在走廊上站了许久,还顺便回了几个重要的消息。
她总有一种荒诞感,仿佛自己的人生从某一刻莫名滑向了戏剧世界,被撰写者添加了过多的转折。
最后她长长叹了一声,打起精神来,走向那扇隔绝嘈杂的门。
海王女大伸手推开门,第一眼看见的,是娜娜他们吵吵闹闹喝酒唱歌的场景。
而她之前坐着的角落里,有人躺在女孩的膝盖上,被一下一下轻抚前额,黑发柔顺落下。
实在是很美好的一幅画卷。
于是海王女大掏出手机来,对着她们“咔擦”一声拍下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