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让人进来伺候卢氏洗漱,进来的第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卢氏的贴心小厮袁春,“主子。”
“袁春?你怎的在这里?殿下的主院,不是不让带小厮的么。”卢氏也是高兴的,要是让他用殿下院子里的下人服侍自己,他肯定是用不起的,但是,自己穿衣服,又着实难受的紧,自己的小厮来了,那就方便多了。
“是嬷嬷给的恩典,说是体恤主子你劳累,这才让奴婢进来伺候的。”袁春也是开心主子这算是得宠了,是个好兆头。
等两个人,熟悉完毕了,出了里屋,这才看到陈嬷嬷已经在外间等着了,“卢主子,这是殿下赏的补药,快趁热喝了吧。”卢氏的脸又白了,怎的,补药又是怎么回事,给了这么多的恩典,最后,最后竟然不让他有孕?所为的补药是避子汤?
陈嬷嬷一看,就知道这卢氏是歪打正着的猜到了,但是殿下可不让这样说,只能是开口,“卢主子放心,这是坐胎药,宫里头传出来的上好补药,跟那些祸害身子的东西,没关系的。”
听到这话,卢氏就放心了,他还以为是跟自己知道的那样,是府里的龌龊事儿呢,不是那些避子汤就行,坐胎药,或许,能够一次就能够有了身孕呢?
“多谢嬷嬷告知。”
就算是这补汤再难喝,卢氏也得捏着鼻子喝下去,毕竟,对于有孕有帮助呢。
“卢主子,老奴这边让人给你准备了一顶软轿,这样回去的时候,就不用走着了。”
“嬷嬷想的周到。”卢氏感激极了,若真的让他拖着现在的身子回东院,指不定什么时候能回去呢,有软轿正好,轻松了不少。
……
“你是说,陈嬷嬷给卢氏喝了一碗补汤?这是,这是留下的意思?”墨闻舟不淡定了,再怎么留宿,也只是个让殿下用来消遣的玩意儿,可是,可是这个意思呢,不就是让他有孕的意思么。
不是说好了,让他孕育嫡长女么,让卢氏留下是什么意思,殿下是等不及要有孩子了?他最近,是又惹得殿下哪里不开心了?
“应该不会吧,这卢氏能够侍寝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够留下?应该是传话的人说错了吧。”青郢也觉得有点过了,自己主子不是正在努力么,努力的调理身子,备孕,如今,还是被辜负了么。
……赵文昭回来的时候,卢氏已经回东院了,想起来没给卢氏赏赐东西,“陈嬷嬷,去本王的库房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东西,给卢氏赏过去。”
赏了东西,就表示还满意的意思,若是不给赏赐,这后院里的人,指不定怎么议论人呢。
“是,老奴这就去挑挑,让人给卢主子送过去。”
赵文昭这边赏了东西,墨闻舟那边自然是不能够少的,多多少少的赏了些水头足的镯子,还有一些布匹。
墨闻舟这边也端的平,多多少少的也给温塘赏了些,毕竟,同在一个院子里,免得另一个人眼热。
卢氏在自己院里,本来呢,睡足了,也不会太想休息,就是身子乏的很,躺在床上,不想下来,让袁春去拿碳的时候,那些奴才们都巴结着,如今屋子里可暖和着呢。这不,主院又送了赏赐过来,卢氏得意的看着那些东西,给两波送赏赐的人都给了银子,这才挑拣那些赏赐,“袁春,殿下赏赐的首饰都给摆出来吧,有机会了,你就给我佩戴上。
王夫赏赐的东西呢,你就把布匹送去针线房做两三件新衣,首饰的话就收起来吧。”
“是,奴婢这就把东西收起来。”袁春也开心,主子受宠了,日子就能够过得好一些,舒服了很多。
另一个屋子里的温塘,觉得卢氏身子不爽利也不错,毕竟,他要是能够肆意的走动,肯定会巴巴的过来炫耀,那不烦人?如今刚刚好。
敲了敲手里两个墨闻舟赏赐的镯子,听着声音,还可以吧,墨闻舟也不算太小气,“进宝,这镯子就给你了,自己想用就用。
另外这几匹布,你就拿去做新衣裳吧,这花纹选的,也太不用心了些。”“别了吧,这镯子挡在衣裳里头,看不出来什么,戴了也就算了,但是这个衣服,那可是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我可不想被打板子,算了吧,布料不错,就给做成衬衣,穿在中间,软软的,也舒服。”
“行吧行吧,你安排就好了,哎哟,成天早起请安,都睡不好,我去补个眠,用午膳了,你就叫我。”
“得嘞。”进宝在外头翻看着那些东西,布料啊就送去针线房,镯子呢,就放进自己的小金库里,这几个鎏金的簪子,咦~从哪里翻出来的破旧东西,算了吧,压在这些箱底下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要赏人呢。
……
赵文昭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紫竹院,想着墨闻舟若是得了给卢氏赐补药的消息,心里会不会不舒服呢,自己还是去一趟,解释解释吧。
到了紫竹院,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外头的几个小厮打扫着院子,浇花的浇花,剪枯枝的剪枯枝,看到她来了,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请安。
墨闻舟没有出来迎接,赵文昭也不恼,若是墨闻舟知道了前院发生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耍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若是不发脾气,赵文昭还会觉得他心思太深沉了。
到了屋里头,看到墨闻舟正在擦拭他的那把古琴,“做什么呢,也不出来接本王?”
“殿下来臣侍的院子里做什么?不去找那位贴心的卢氏了?”墨闻舟眼皮子都没抬,就跟赵文昭这样说话。
得,这真的是醋上了,如今,连‘妻主’都不叫了,直接换成殿下了。
“你这是做什么,打翻了醋坛子了?”赵文昭有些好笑,平日里这么守规矩的一个人,如今发起小性子来,倒也是有趣的紧。
“臣侍哪里敢醋啊,毕竟,殿下的男子何其多?哪里缺臣侍这一个啊,而且卢氏身子康健,定然能够给殿下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孩子。”墨闻舟自己越说越委屈,最后都掉起金豆豆来了。
赵文昭看到墨闻舟落了泪,这才觉得自己怕是玩过头了,过去把墨闻舟抱在怀里,安慰道。
“好了,知道你是因为这件事情不开心,本王没有让卢氏喝补药,那所谓的补药,坐胎药,不过是变相的避子汤罢了,本王承诺过你,一定会让你生下王府的嫡长女的,定然不会食言。”
墨闻舟被抱住了,也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一下,毕竟,闹一闹可以,闹过头了,就不对了。
听到了赵文昭的话,墨闻舟心里划过一丝悲凉,承诺?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承诺,自己能够做的,就是在赵文昭的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承诺,这样子,才能够让赵文昭记着。
“嗯,多谢殿下。”墨闻舟回抱着赵文昭,脸埋在她的怀里。“好了,你看看你,是不是想叉了,心里别总是藏这么多的事,嗯?本王想着你会不高兴,这不一回来,就过来找你解释了?”赵文昭揉了揉怀里墨闻舟的脑袋。
“妻主胡说,明明是先给卢氏赏了东西,随后才来先臣侍的。”墨闻舟知道了真相,就有兴趣回应赵文昭的打趣了。
“是是是,是本王的不是,应该先来紫竹院,跟着你一起给卢氏赏东西,嗯?”赵文昭笑着回道。
“妻主就知道哄臣侍。”墨闻舟可喜欢着赵文昭哄他呢,这个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受重视的很。
“好了,看你擦拭古琴,可是想着弹一曲儿给本王听?本王还未听过你的琴声呢。”赵文昭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古琴,是四大名琴之一的焦尾。
“臣侍,好久都没有弹过它了,刚才只是擦拭了一下,若是妻主想听,臣侍调调音,弹给殿下听。”
“好,不急,你调吧。”赵文昭坐在墨闻舟的身后,看着墨闻舟调试琴音,认真的模样,又是另外一种吸引力,赵文昭觉得,若是自己持续的关注墨闻舟,或许,会有很多面自己不曾见到的,就会慢慢的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