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摆宴,墨闻舟只带着琨姐儿去了宫里,但是因为身边乳/父照顾的不得当,导致小世女着了风寒,也让参加宫宴的人都知道了小世女有腿疾。
赵文昭回了府里,就大发脾气,让墨闻舟不带孩子不带孩子,偏偏他就是不听!
如今,这宸王府就是满大都的笑话,谁都知道了这宸王府的嫡长女有腿疾,儿女双全又如何,这女儿不还是有腿疾?日后,那不就是个瘸子么?
而且有多事之人就开始四处打听为何这年宴怎不见小世子出席呢?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很快就有人扒出来了。
这正室的孩子交由侧室,还不是侧君,仅仅是一个王女小侍来抚养王夫的孩子,那不就是天大的笑话么,这整个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殿下,这件事情,既然做了,那早晚都是叫人知道的,臣侍是成了笑话,但是,但是臣侍不早就成了全府的笑柄了?小世子不过两三个月大,就被送到了小侍的院子里养着,臣侍这个做父亲的,甚至都没再见过孩子的面!
殿下,您何其忍心呐!”
赵文昭脸色难看的离开了紫竹院,墨闻舟也闭门不理府里的事情,所有的事务,都是由着晏千秋出了月子来打理的。
府里两个主子冷战,下头的人自然也不好过,正月里,宫里,宫外正值多事之秋,赵文昭也就没有再踏入后院半步。墨闻舟在年宴回府之后,训斥了身边人,又将小世女身边的乳/父们,还有伺候的人都给换了一个遍,让整个紫竹院都是战战兢兢的,不好多说一句,行错一事。
……
二月底,府里园子中的春光甚好,万木吐翠,远远望去已然是一片嫩翠绿荫,玉兰的香甜悠然飘来,甚是沁人心脾。
清晨的玉兰花上还沾了一层细密的露珠,带着潮湿而清凉的气息,满满一大捧玉兰,宛若一堆清雪,香气亦是淡淡的清冽。
温塘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素白的花瓣,只觉凉丝丝的,这些花选的都是含苞的,花苞硕大,枝干修长,插在花斛中,必定好看极了。
“这都快三月了,殿下还是一直住在北大营里,王夫也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去跟殿下服软,这一人惹了事情,全府都跟着遭殃。”进宝埋怨的声音在温塘耳边响起。
“这话日后还是不要乱说了,隔墙有耳,万一让人传了你的把柄,让王夫怪罪下来,谁也抵挡不住。”
“这次的事情,主子你完全都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啊!
这小世子,是王夫先觉得他是个男孩儿不喜欢的,后因为自己做的那些错事又不想承担,推诿给了小世子!
这小世子又不是主子你主动提出来要去抚养的,是殿下说让你养的,可到头来,外头怎么传的?说什么是主子你狐媚惑主,让殿下这样的人都开始被你迷惑了。
还有更恶劣的,说什么,可能王夫生养的孩子不太康健,其中,就有主子你做的手脚呢!这群愚民!”
“行了,火气这么大,就去多喝几碗冰镇酸梅汤,别成天小嘴叭叭的,让我听着心烦。”
温塘摆弄着手底下的玉兰花,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进宝在急切什么,不过,就算是温塘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这种名声问题,他都不在意。
“可是宫里的那个什么贵子,他竟然让你抄一百遍男则!那东西,是人能写出来的东西?”
他们南疆的男子,还真没读过什么男则呢,进宝偷偷看过,里面都是写的什么东西,令人厌恶!
“罢了,你快出去吧,让我静下心来写不成?否则,怎么在半月之期内交上去呢。
如今,我们可没有什么身份与之对抗。”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闭嘴,但是,奴婢要陪着主子抄写,主子累了,奴婢还能帮着揉手呢。”
……这日子过得快倒是真的快,很快就到了宫内大皇女的周岁礼了,与之一起的,就是抓周。
抓周礼其实不过就是个流程,事先准备好书本、毛笔、弓箭、印章、玉佩这些小玩意儿,让孩子随意去抓。不管抓到那个都是寓意极好,书本毛笔是勤学多才的象征,弓箭是勇武健壮之意,印章代表荣耀显贵,玉佩指君子之德。
其实照理说,寻常人家抓周,还
会摆上吃食、玩具、花朵、胭脂这些东西,吃食寓意贪吃、玩具是贪玩,至于花朵和胭脂,若女子抓了这两样……呵呵哒。
这当朝最受宠的凰后生的皇女,又是当今陛下唯一的嫡长女,底下的人自然是把这件事情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内务府的人也是在大皇女周岁这一天,早早的就忙活起来了,生怕是怠慢了,惹得上头的主子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