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回答,有些迟疑了看了我半响:“我现在也只是猜测,等我核实……”
“那就说说你的猜测,”我打断他,“越详细越好。”
“其实,赵宁宁住进精神病院后,我不太放心,便一直留意她的消息。两个月前我接了个医疗官司,我做被告医生的代理律师,闲聊时聊到江岷川见义勇为、恒泰股票大涨的事,那医生就提到了赵宁宁,说之前好像有个同名的女孩在他那儿确证了肝癌中期,让她办手续住院治疗,可她却没交费直接走了,所以他印象深刻,我以关心朋友知名,拜托他复印了张病历给我。而前几天又碰到医生,他说赵宁宁来院做配型,可能打算移植。”
“那鉴定资料呢?”
“是赵宁宁住进医院、李远逃跑后,之前打过交道的保姆在收拾屋子准备离开前,在赵宁宁卧室的床底下发现交给我的。”他说到这停下来,“你脸色很差,我去倒杯水给你。”
“不用,你继续说。”我的头越来越痛,扶着床坐到床上,以免摔倒。
“虽然你和赵宁宁做过鉴定,结果显示没有血缘关系,但如果赵宁宁老早之前就在私下和你做过鉴定,并不想让你知道真相而有所防备,那调换样本并不困难。至于理由,可能是为了让你放松紧惕,对豆豆下手用她的肝脏做活体移植。”
我一阵毛骨悚然,全身开始发颤:“可为什么会是豆豆?”
“有血缘关系,配型成功率会高一点。”
“那江岷川之前提供的资料也是假的?”我的心脏跳得特别快,好像随时能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可他和我叔叔说的,几乎都对上了。”
“很可能是他按照伯父当年的说辞,准备的资料。”
事情好像真的往失控的方向偏离了,我有些凄惶:“那江岷川为我挡刀也是假的?”
“挡刀之事不至于,毕竟赵宁宁真的有精神问题,但她自查出肝癌后就没去复诊,可能是情绪失控才动了刀。但他替你挡刀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好人。豆豆蹊跷失踪的事很可能就是他联合李远一手策划的,也可能真是李远抢走了孩子,但他会利用调查进度,先一步带走豆豆,想利用马上过春节、大多单位都休假的时间点,想为赵宁宁的移植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