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一脸担忧紧张的江岷川,也看到了我手腕上冒出的血,及被他扔得远远的玻璃渣。“齐韵,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你让我恨你还不够,又要因我几句话去死,是想变个法子,让我一辈子走不出你给的阴影吗?”
“我没有要折磨你的意思,”我看着他摇摇头,又看向女儿墓碑上的照片,“你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只是想去陪女儿,她说下面很冷……”
他捂着我的头让我转向他,固定住我的视线:“她不会说话的,人死只剩一捧灰,牵挂放不下的,只是活着的人罢了。”
“可我刚才真的看到她了!”
“那是幻觉,是假象,我送你去医院。”
他取下领带在我伤口上方打了个结止血,然后抱着我出了墓园。
我窝在他的怀里,这久违的拥抱,竟令我有些贪恋。某个瞬间,我甚至希望这条下山的台阶能长一点,再长一点,那我就能多拥有他一点。可路总有尽头,何况他走得那么快。
后来驱车来到医院外科,外科医生说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及筋骨,稍作包扎再吃点抗感染的药就能好,我还听到医生小声的让江岷川带我去看精神科。
从外科出来,他还真带我去了精神科,我坚称自己没毛病,只是一时恍惚才做出的傻事。
“你说的不算,让医生评估。”
医生是个50来岁的女性,她循循善诱地问了些由浅及深的问题,我也尽量据实已告。她最后下了结论,说我有点轻度抑郁,暂且不用吃药,多交朋友、多运动,遇到事情多往积极的方面去想,也可以试着和信任的人倾诉,这样会慢慢好起来的。
“真的会好吗?”
“当然,现代社会压力大,绝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的有心理问题,你这类算轻症,只要你愿意做出改变,就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