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软的唇沿着她脊椎而下,她死死抓住被子,一时心急,毫无预兆地咳嗽起来。
周肆赶紧用被子将她裹紧,不让冷意浸入。
随即捡起地上的浴袍披上,匆匆出去后,进来时,手里端着一杯热水,送到了姜浔嘴边。
“来,先喝口热水。”姜浔整个人被他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几口热水下去,干痒的喉咙瞬间舒服了一点。
突然脑海中有一些零散的画面闪过,她总觉得这样一幕似乎曾经发生过。
她转头看向男人,周肆的俊脸近在咫尺,眉头拧着,漆黑的眸子里装着几分明晃晃的担忧:“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姜浔慢吞吞地摇了摇头,错觉吧。
——
下午姜浔便收拾东西上了飞机。
沈晏开车送的人,周肆亲自把人送到登机口。
姜浔走的头也不回,谁都看不出来昨晚两人之间曾有多亲密。
沈晏在旁边看得心酸。瞧瞧他们四爷这副望妻石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老婆抛弃了呢。
周肆离开机场后,就去疗养院看望了姜老爷子。
姜老爷子对这个孙女婿说不上满意,但也没有给他甩脸子,正在窗边下棋呢,就随手招呼他坐下。
“会下棋吗?”老爷子问。
周肆点头,谦虚道:“会一点。”
老爷子便让他和对面老人下一盘,沈晏赶紧递椅子。
周肆一身昂贵的手工西装,并不拘泥,当即就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两局结局,都是周肆棋胜一招,姜老爷子高兴的哈哈大笑,嘴上还不忘占便宜,故做谦虚地说着承让。
他起身,周肆也跟着起身。两人走在风雨连廊上,外面斜雨纷飞,老爷子望着雨幕,突然叹息,转头问周肆:“你跟谁学的棋?”
周肆笑道:“一个小朋友。”
“哪个小朋友这么厉害,能教出这你种水平的徒弟。”姜老爷子来了兴趣。
周肆替他挡住冷风,眉眼始终带笑,“不知道老爷子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阿浔和她哥哥跟着您来周家住过一段时间。”
他不会无缘无故得到这事,姜老爷子立刻会意:“你是说,是阿浔教你下棋的?”
“是的。”
“哦,原来是阿浔,那你棋艺这么好,就不足为奇了。”姜老爷提起姜浔难掩自豪。
却看着廊外冷风细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道:“这样的天气,阿浔又该难受了。”
周肆也看向廊外,想起姜浔那冰冷的双手和苍白的脸,一脸诚恳道:“老爷子,实不相瞒,我这次来看您,就是因为阿浔的事来的。”
沈晏一直跟在身后十多米远,始终没有靠近那边聊天的一老一少。
一个小时后,周肆从疗养院离开。
沈晏想给他打伞,但是他走得飞快,肩头很快被细雨染湿。
坐上车,沈晏将毛巾递给周肆,“四爷,擦擦吧。”
周肆接过,神情是冷的,周身气息也是冷的。
沈晏特别好奇老爷子对周肆说了什么,这满身的戾气连他都有些发怵。
车行至半路,周肆的手机响了下。
是有消息发进来。
他原本冷硬的表情在看到消息后,瞬间如同拨云见日,眼底的冰霜如春雪消融。
消息是姜浔发来的,很寻常的一句话:【我店里二楼左手第二个房间的窗户忘关了,你有时间过去的话帮我关一下】
周肆回了个‘好’字。
随即让沈晏改变路线,黑色车迅速消失在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