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周肆顶着姜嵊那样一脸的伤站在空荡荡的病房门口的情形,她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扬。
心脏处冒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对面姜明哲还想再劝她,一连说了几家的少爷,企图动摇她的想法,被姜浔一句话打断:“爸,周肆希望我活着。”
“许多人都盼着我死,爸,只有周肆盼着我健康长寿。”
姜明哲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浔顿了顿,接着说:“这次的事情是个误会,说到底还是我的不是,具体的事情我就不解释了,都是芝麻绿豆的小事,说出来丢人。如果您接受不了他,那我以后就不带他回来了。”“小浔……”姜明哲急道:“爸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知道,我没怪您。”姜浔摆了摆手:“您早点休息,我今晚就不住家里了,周肆和大哥动手也受了伤,我得去看看。”
不管姜浔怎么说,姜明哲还是把她送上车,叮嘱王叔开慢点。
父女俩隔着窗户对上视线,姜明哲回头瞧了眼身后别墅,声音压低地问:“爸还没问你,这次去苏市,你见到……她了吧?”
姜浔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见到了,她和从前一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过得不错。”
姜明哲本来还担心她心里会想不开,见她如此平静,倒显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了。
叶染当初离开时,姜浔哭得声嘶力竭,一直追着她的车让她别走,但叶染没有回头。这件事给姜浔很大的打击,险些没有撑过来,后来捡回一条命,性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带着同他也冷淡了许多。
这么多年过去,姜明哲早就不怨叶染了,只是怕姜浔无法释然。
“她昨天给我打电话了。”他说道:“她说她过不久来京城出差,想见见你。”
姜浔有些恍惚:“哦,没必要。”
——
周肆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指间夹着烟但没抽,懒懒地靠着墙,通过冰冷的墙面克制着亟待发泄的躁郁。
烦闷的想杀人。
他想,周家那把火还是烧太小了,他就该一把火把周家百年根基全烧了,都别想痛快。
想到那个后果,周肆唇角勾起一抹凉薄邪气的笑,双眼放空的望着走廓对面的客户,视线没有着落点。
姜浔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男人身高腿长,坐在冰冷的长椅上,那张俊美如神的脸上带着一股煞气,路过的人都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离他远远的。
虽然不合时宜,但男人此时的模样,像极了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又危险又可怜。
来的路上,姜浔收到了周家七叔的消息,说周肆回去一趟把祠堂给烧了,怕他犯浑,让她帮忙看着点。
姜浔当时没答应,问了前因后果,只说了句‘他受了委屈,我还得帮你们一起骂他么’,也不管周七叔怎么想。
不相干的人的想法,她一向不在乎。
此时看到周肆,她觉得自己那话都说轻了。
这人挺浑不吝的一个人,别人提起他都讳莫如深,怎么就……到处受欺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