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大震,双臂用力,恨不得把人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但他又不敢太用力,把一不小心弄疼了她。
姜浔迷迷糊糊感知到对方的忐忑,虚虚地抬起手做了个拥抱的动作,下意识微张开唇寻着他的唇凑上去,似是某种邀请。
周肆身体一紧,呼吸陡然急促。
“小乖……”他压抑的唤了声,姜浔却又睡了过去,仿佛刚才并未醒来过。周肆到底是没舍得碰她。
——
这次姜浔出事,着实给他弄出了心理阴影。
他现在碰她一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给揉碎了。
姜浔在家休养的这几天,周肆没有请保姆,自己亲身上阵,每天早晚照顾着她,换着花样给她做饭。
到最后姜浔气色越来越好,反倒是安晏公司公寓两头跑,瘦了一大圈。
周肆看姜浔看得紧,比看小孩子还要谨慎,这个不让她碰,那个不让她摸,好不容易身体好些了,姜浔赶紧把他赶去公司,自己也回到了店里。
她不在的这几天,陈怡把店里打理的井井有条,接了几个定制,她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的。
距离文老太太大寿将至,姜浔一到店里便开始绣那副将要送给文老太太的生日礼物。
《非遗》节目组那边她缺席了一期录制,几天后节目播出,除了宁栀有一点热度,再就是她又被骂了。
这次没骂别的,都在说她心虚了,不敢再出来蹦哒。
吃饭的时候陈怡刷到这些黑子的言论险些气哭,但她不是夏橙,没有以一敌百的本事,在网上没跟别人吵两句,自己先气红了眼。
姜浔只好把她手机夺走不让她看。
“看这些做什么,没事就去把这个月的订单整理一下,我最近都不打算再接单了,但是你可以。”
陈怡受宠若惊:“我?我不行的,我就给你当助理,再说别人又不是奔着我来的。”
姜浔心平气和道:“以前别人也是冲我老师来的,你在店里这么久,早就可以独自接单了,不管行不行,从现在起开始尝试,不然等将来我哪天不在了……”
听前面还好好的,听到这里陈怡脸色微变,急忙拍拍桌面,呸了几声,还让姜浔也跟着呸,不让她说这种话。
姜浔失笑。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避讳就不会发生的,她自己能坦然的面对生死,可她发现,她身边的人不太能。
比如周肆,她的家人、朋友……
知道陈怡不爱听,姜浔便没有继续说这下去。
下午周肆下班来接她时,外面又下起了绵绵细雨,天色被浓郁的铅灰色云层笼罩,才五点多点,已经黑了下来。
周肆撑着黑伞从车里下来,他今天穿了身黑色西装,潮湿的冷风撩起他的衣角,背后车灯明亮刺眼,将他的身影变成了一道剪影。
雨丝在灯光里飞舞,周肆却在伞下浅笑。
姜浔站在温暖的室内,怔怔地看着他走近。
心跳无端的加快跳了几下。
“小乖。”
男人的声音裹着潮湿的情愫,与他身上的冷香一同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