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在一脸的不敢置信,瞪大眸子反问道:“皇上是怀疑嫔妾给宋常在下毒?深宫禁院,嫔妾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你连舒妃母子都敢谋害,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的?”
萧景珩的声音陡然拔高,吓得李常在一个激灵。
她心下惶恐,又十分不解:
这事明明都已经坐实了是宋昭做的,为什么萧景珩还会怀疑她?
“舒妃娘娘和小皇子是宋常在害死的!不是嫔妾!虽然野山参是嫔妾送出去的,可是那里面的脏东西不是已经在宋常在房中找到了吗?皇上为何还要怀疑嫔妾?”
李常在哭得委屈,却愈发惹恼了萧景珩。
他示意江德顺将大理寺卿的供词递给李常在,
李常在看后震惊到无以复加,哭着喊道:
“不可能的皇上!芙儿一直都跟着嫔妾,好端端的她怎么会去京都买藿紫草?嫔妾连藿紫草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这事有问题,一定是有人要冤枉嫔妾!”
她将供词紧紧攥在手心,身子深深伏倒下去以头抢地,“请皇上明鉴!芙儿如今就在东偏殿,皇上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将她抓去慎刑司严刑拷打!嫔妾真的没有做过!”
见萧景珩连她看都不看一眼,她向前爬了两寸,抓着江德顺的裤腿乞求道:
“江公公,你帮我跟皇上说说情,这事儿真的不是我做的!要不先去将芙儿找过来,先把事情问清楚!”
江德顺低眉冷眼看着她,心里满是鄙夷。
家生奴才都是自幼伺候自家主子的,按说比谁都要亲近,
而李常在为了自保,竟然随口就能说出要将芙儿丢去慎刑司严刑拷打这样的话。
同为奴才,江德顺对她能有什么好感?
不过该问的话他还是会问,
“皇上,要不要先将那宫女押入慎刑司讯问一番?”
“不用!”萧景珩大手一挥,冷漠道:“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将来龙去脉查得清清楚楚,还有什么好问的?”
他看向李常在,眼神里满是嫌恶,“你若没有做过亏心事,又为何要急于给宋常在下毒,将其灭口?”
李常在骤然面对这般变故,一时百口莫辩,只能哭着反复申述自己是冤枉的。
可是她叫冤的话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分量。
萧景珩凝视了她须臾,摇头道:“李家出了你这样一个毒妇,实在是家门不幸!来人,将芙儿拖出去杖毙。至于李常在.......”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默然思忖着:
单是谋害皇嗣这一条,就已经够株连李氏的九族了。
但李氏的父亲是河运总督,在前朝担当要职。
眼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萧景珩也不好将事做绝。
于是道:“李氏谋害皇妃,毒杀皇嗣,其罪当诛!朕念在你母家对社稷有功,特网开一面不行连坐之举。至于你,押入暗牢,明日午时绞刑处死!”
李常在脸色登时血色尽失,扯着嗓子哭喊道:
“皇上!嫔妾是冤枉的!嫔妾没有做过害人的事,皇上您为何要这般对嫔妾!”
江德顺见萧景珩脸色愈发不好,忙挥动着手中拂尘,令道:
“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将人带下去,别脏了皇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