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先起来吧,地上凉。”
迎香欲上前搀扶宸妃,却被她一把推到了一旁。
宸妃扶着桌角兀自起身,脸上的表情依旧维持着她一贯的桀骜,
“宋昭这个贱人!本宫总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叫她知道厉害!”
她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吓得萧贵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等她走后,舒妃瞧萧贵人脸色有些发白,便握住她的手问道:
“手怎么这样凉?可是哪里不舒服?”
萧贵人局促地摇头,
看得出来,自从上回梅苑遇蛇一事后,她就十分害怕宸妃。
舒妃劝道:“本宫瞧你是被吓着了?你别怕,得罪皇上的人是宸妃,得罪宸妃的人是宋常......是宋贵人。这件事横看竖看也跟你不沾边,你别想太多了。”
说着将手自然地放在萧贵人的小腹上,“你有着身孕,如今天大的事也比不上你腹中皇嗣安稳重要,知道吗?”
萧贵人怯怯地点头,“嫔妾多谢舒妃娘娘。”
舒妃与她挽着胳膊,说是要送她回住所去。
走到半道上,她冷不丁叹了一句,“唉,看宸妃那样子,多半是容不下宋贵人了。宋贵人骤然得了皇上盛宠,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萧贵人说:“宸妃娘娘是悍妒,但这可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想来她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吧?”
舒妃道:“你入宫晚,许多事都不知道。从前宫中还有个杨贵人,她和宋贵人一样知书达理温柔娴静,也很讨皇上喜欢。但就是因为得罪了宸妃,好好的人突然没有征兆的就疯了。蓬头垢面,穿个肚兜在长街上奔走的荒诞事也有。太医去瞧过也查不出端倪来,后来她竟在宫里面饮朱砂自尽了......”
她说着,瞧萧贵人的脸色又开始变得难看起来,忙转了话锋道:
“罢了,不提这些。宸妃母家势盛,皇上尚且要卖给她三分薄面,她的事咱们如何敢管?只顾过好自己眼前的日子就是了。”
另一头,萧景珩也送宋昭回到了她的住所。
这一路上迎着风口,萧景珩都细心将宋昭护在身后,对她的疼爱是肉眼可见。
回房中后,宋昭也主动牵起萧景珩的手,暖在她又白又小的掌心里,
“皇上一路护着嫔妾,倒要自己吹了冷风。云杉,你去热些红糖姜茶来给皇上驱驱寒。”
“别忙活了,朕又不是纸糊的。”萧景珩反手攥着宋昭的手,字句温柔道:“朕能护你一段路,但总不能时时刻刻都护在你身旁。更多的时候,你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明白吗?”
宋昭缓缓颔首,“嫔妾明白。”
“你明白什么?”萧景珩笑着将她揽入怀中,“最糊涂的就是你。方才宸妃那样对你,朕看着都心疼。她在妃位,你对她可以尊敬,但是不能任由人随意欺辱你。”
宋昭娇声说:“嫔妾知道。”
她靠在萧景珩怀中,双手紧紧环着他劲瘦紧实的腰身,像极了依人的小鸟,
“只要有皇上在,嫔妾就什么都不怕。其实今日事也不能全然怪罪宸妃娘娘。嫔妾母亲获罪,做出那么多错事来给皇上徒增烦恼。宸妃娘娘关心皇上,自然见不得皇上烦心。爱屋及乌,关心则乱,所以娘娘才会对嫔妾动了气。”
萧景珩道:“她爱使小性子,但本性不坏。只是这次这事她做的实在有些过了,朕总得冷落她两天,让她好好反省反省。”
宋昭识趣,听得出萧景珩这会儿不想谈论宸妃的事,索性就不说了,
“皇上晚膳可想尝尝嫔妾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