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很难不叫萧景珩起疑,将这两桩事联系到一起。
但只是揣测并不能坐实,凡事都得要有证据。
于是他隐怒道:
“江德顺,你带着褚院判去趟宋贵人的住所,查一查她的衣食住行日常用度可有被人动了手脚。”
他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
“动静小一点,不要惊扰到太后休息。”
换句话说,萧景珩是让他们秘密去查,不要惊动温泉山庄里的任何一个主子。
昏迷中的宋昭将他们所言听得真切,
她这场戏唱到现在也该落幕,只等稍后看着旁人演戏就是了。
忽地,
一只温暖的手将她的手攥住,略微有些粗粝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紧了又紧,
她听见萧景珩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昭儿,朕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也要一直陪着朕,平平安安的陪伴在朕身边。”
说着,温热的吻在少女的额顶落下。
宋昭依旧‘昏迷’着,但她的心跳却不受控地快了半拍。
后来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宋昭才懵懵然的转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撞上了萧景珩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他原本紧锁的眉头于此刻顺然舒展,唇角也牵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来,
“昭儿,你醒了。”
宋昭作势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在萧景珩的搀扶下坐起身来,靠在他怀中懵然问道:
“嫔妾这是怎么了?”
说着口中轻‘嘶’一声,掀开被衾朝自己的赤足看了一眼。
方才光着脚在石子路上奔走,虽然没有划伤割破,但也该表现出痛感才是。
她默然片刻,忽而好像想到了什么,立时如同一只受惊的猫儿一样从萧景珩怀中挣开,起身下榻就要屈膝跪下。
萧景珩拉住她的胳膊,“你才醒来,这是要作甚?”
宋昭惶恐道:“嫔妾方才失礼了......还请皇上恕罪。”
“无妨,最重要的是你没事。”萧景珩将她搀扶起身,重新落座榻沿,
听她不安地说:“嫔妾近来时常梦魇,又总觉得心慌得很,许是母家的事还困扰着嫔妾......嫔妾本该提前将此事告诉皇上,却私心里又很想念皇上,所以才瞒了下来。如今叨扰了皇上安枕,实在是嫔妾的罪过......”
萧景珩心疼宋昭之余,心里也盼着这件事真如她所说,
她之所以会突然疯魔,是因为亲眼看见姜氏的惨死受了刺激。
其实打从心底里,萧景珩也不愿这件事真的和宸妃攀上关系。
但事实却总事与愿违。
江德顺与褚院判回来复命事神色凝重,褚院判更是直接道:
“回皇上,微臣仔细检查过宋贵人房中用度,发现供奉在她寝殿床头的迎春花被人动了手脚。花骨朵里面被掺进去了离魂散,随花绽放之际风吹而动,便会被宋贵人不知不觉间吸入体内。”
萧景珩听罢,眉心不觉蹙起,
而宋昭则惊恐地抚着胸口,失声道:“皇上......是有人要害嫔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