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轻巧翻了个身,像只柔软的小猫一样伏在了萧景珩的身上,明汪汪的眸子里透着满满的纯真,
“在嫔妾看来,宁妃娘娘不过是嘴硬心软而已。皇上可还记得嫔妾初入宫闱时,为了避忌恩宠,不是在脸上画满了疹子吗?
那个时候敬事房已经将嫔妾的绿头牌撤下来了。是宁妃娘娘觉得嫔妾可怜,所以才吩咐敬事房的人将嫔妾的绿头牌重新挂上去,这才有了嫔妾和皇上之间缘分的开始。
那时嫔妾不过是后宫中一个寂寂无名又不得宠的嫔妃罢了,宁妃娘娘连那时的嫔妾都愿意帮衬,嫔妾始终觉得她不会做出这种歹毒事来。”
宋昭字句恳切,听着是真心想要替宁妃说情。
但这话被萧景珩听见,可就变了味。
敬事房是直属御前管辖的内廷部门,就连皇后也不能插手敬事房的安排,怎么宁妃一句话的事,就可以将宋昭送到萧景珩的龙床上去?
由此可见,宁妃私下里和内廷局的那些人,也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对此,萧景珩表面上并无表现出任何异常,只道:“朕也希望不是她。”
宋昭凑近萧景珩些,拨弄着耳垂上佩戴的那一副粉珠耳饰,
“皇上不是夸赞说嫔妾佩戴的这一对粉珠很好看吗?其实这耳饰也是宁妃娘娘送给嫔妾的。这样好成色的粉珠,宁妃娘娘都肯赏赐给嫔妾。她对嫔妾这般好,又怎么会伤害嫔妾呢?”
萧景珩的目光跟随宋昭的指引,锁定在了她白嫩耳垂上佩戴的那枚粉珠上,
于此时,又听宋昭语气稍显落寞地说:
“宁妃娘娘那样帮衬嫔妾,是真真儿将嫔妾当成了姐妹相待。而皇上待嫔妾也确实很好,时常都会陪伴在嫔妾身边。只是......到底是嫔妾福薄,萧贵人只那么一次就有了,而嫔妾所承雨露最多,却如今肚子也没个动静。”
萧景珩是很了解宁妃的,
她像是无宝不落的凤凰,好端端的怎么会赏赐如此贵重的东西给宋昭?
再加上宋昭所言也是他心中一直疑惑的,
适龄女子,承宠不计其数,都这么久了,她却还未能怀上龙嗣?
细想下去,萧景珩便很容易对这对宋昭几乎日日都佩戴的粉珠耳饰起了疑心。
他不动声色道:“子嗣一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急不得。你这对粉珠是好看,但瞧着颜色好像有些浊了。”
“有吗?”宋昭闻言便将耳饰卸了下来,摊在手中仔细瞧了瞧,“呀,日日都戴着,皇上不说嫔妾都没察觉。好像颜色是没有从前那么透亮了。”
“粉珠需得时常保养,才能珠色透亮如新。”萧景珩将耳饰从宋昭手中看似随意地取过来,“朕明儿个让江德顺送去巧珍坊润养一番,也更衬你。”
宋昭莞尔,“那便多谢皇上了~”
次日天方亮,宋昭走后,萧景珩就叫来了江德顺,让他查查看这副粉珠耳饰有无问题。
江德顺在御前当差久了,什么好东西都经过手,
珠子在手中一掂量,立马就察觉到分量似乎不太对,
细细查看下,竟发觉珠子正中有一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裂纹。
用小撬刀将裂纹撬开,登时有深红色的粉末从里面淌出来,并伴随着一股浓郁诡异的香气扑鼻而来。
萧景珩蹙眉问,“这是何物?”
江德顺叫来对香料有所研究的小印子验查此物,
小印子方一接手就得出了结论,
“皇上,此物是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