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侍寝过后,宋昭瞧上去也是被折腾累了,
她靠着萧景珩的肩头,很快呼吸声就沉了下去。
月光洒在少女白皙精致的脸庞上,萧景珩侧首在她的额头上浅吻一记,也便睡了。
约莫一刻钟后,等萧景珩进入梦乡时,宋昭却睁开了眼。
她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确认萧景珩睡熟了后,才动作很轻地起了身,一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菱窗前,将窗子开启了一条缝。
冬日的寒风从缝隙灌进来,冷的宋昭打了个哆嗦。
等她再度折返回龙榻时,却并没有急着将身体裹进被衾里,
反倒将被衾全都卷到了萧景珩身上,生怕他被冻着似的,
而她自己,却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这么睡了。
第二天拂晓,萧景珩是被冷气给催醒的。
他瞧见自己身上卷了两层被褥,而躺在身旁的宋昭却蜷缩着身子,熟睡中仍蹙着眉。
他忙将被衾盖在宋昭身上,下意识朝菱窗的方向瞥了一眼,才发现菱窗似乎是被风给吹开了,就这么敞了一夜。
他想,定是他后半夜睡梦中觉得冷,便不自觉将被衾都卷到了自己身上,让宋昭受了一夜凉。
此刻摸着宋昭冰凉的脸颊,他眼里满是怜惜,心底满是愧疚。
宋昭与他的抚摸中缓缓抬起眼皮,声音略有些虚弱道:“皇上......咳咳......”
两声咳嗽听得萧景珩尽是心疼,
他掖好被角,将宋昭裹得跟个粽子似的,略带歉意地说:
“要你受凉了,昨夜是朕不好。”
宋昭伸手熨平了萧景珩蹙起的眉头,笑着说:“哪儿就那么虚弱了?皇上放心,嫔妾没事,就是觉得身上有些冷。”
萧景珩没说他把被子全都卷走的事,宋昭也不提,
总归彼此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够了。
后来萧景珩赶着去上朝,吩咐江德顺熬了驱寒的姜茶给宋昭送过去,又对宋昭说:
“朕下朝便去看你。”
而宋昭回宫之后,因为受了一夜的寒气侵体,已经开始有发热的迹象了。
云杉急着说要去请太医,宋昭却拦住她,
“这个时候你去请太医,可不是要闹得皇上心下不安?别去了,江公公不是送来了姜茶吗?我喝点姜茶,你再让小福子进来替我诊脉,随便开点驱寒的药应付一下就是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福子捧了个热气腾腾的药盅进来,
“小主,咱们宫里头就剩下这些药材了,您先喝着。御药房的小墨子和奴才关系不错,奴才私下问他讨些医治风寒的药,就说是自己病了,不叫这事儿传到皇上耳朵里去。”
“不用。”宋昭冷着眸色接过药盅,却是一口没进,全都倒进了渣斗里。
小福子纳闷道:“小主这是为何......”
宋昭说:“我染及风寒,身子抱恙。未免将病气过给皇上他们,明日后妃跟随皇上去太后宫中祈福的时候,我就不去了。到时你替我去跟皇上告个假。”
小福子是愈发糊涂了,
宋昭这病是受了寒,又不是疫症,是不会过病气给人的。